麵前那名明顯是被酒燒壞了腦子的突厥漢子,連慘叫聲都沒發出,就已經被自己馬槊挑飛,灑落血雨再重重墜落在地。
此次衝陣,徐樂簡直就沒感到什麼壓力。
所謂選鋒營,簡直比石朝誌那一營還不如。
在這一刻,徐樂忍不住就要猜想,難道在王仁恭麾下,越受其重視,給的待遇越高,難道戰鬥力就越不堪?
這點恰恰被徐樂猜對了。
王仁恭作為外來人執掌馬邑郡,馬邑郡內又有更得人心的大將劉武周。他在自己麾下,自然要壓製本鄉本土出身的馬邑鷹揚兵,或者以自己家兵家將為將領,或者招攬四方精銳,甚或還招募異族為軍,並給以優厚待遇,精良裝備,以壓製馬邑鷹揚府中的本土派。
而他又擴軍太速,沒有足夠的磨合時間。越是外來人居多的所謂精銳營頭,戰鬥力反而是越發的低下。
馬邑鷹揚府雖然不如恒安府那般精銳,但是身在邊地,也有一些熬得苦打得了仗的老卒,但是都給壓在下麵,從來得不到王仁恭的重用。
所以徐樂從石朝誌打到選鋒營,都是一次衝擊,就分出了勝負!
這點猜測,轉眼就被徐樂壓在心底,更沒多看已經落馬的那突厥漢子一眼,馬槊繼續平平前指,帶領身後大隊,繼續向前撞去!
既然對手如此,那麼就乘勝而進,讓王仁恭更痛一些!
六十鐵騎,以徐樂為刃,隻是在道路上縱橫決蕩,咬著掉頭逃走的選鋒營騎士不放!
這些選鋒營騎士,在徐樂帶隊衝擊的馬速拉起來之後,才紛紛掉頭就走。一時間馬速哪裏提得上來?
更不必都是一人雙馬,胯下坐騎已經消耗馬力盡半,倉促間來不及換馬,這速度又是加倍的被拖累了。
大道之上,一向在善陽城中驕橫萬分的選鋒營騎士,三個一群五個一夥到處亂撞。而徐樂所領大隊就如一股不可遏製的鐵流,沿著大道橫掃而過。
隻要被這鐵流卷入其中,那些選鋒營騎士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就被吞沒!
煙塵卷動,蹄聲如雷,六十騎如牆奔突,整條道路,似乎都在劇烈顫抖!
誇稱精銳的選鋒營騎士,再沒想到,一出善陽沒有多久就被劈頭打了一悶棍,如此威勢之下,無一人興起抵抗意誌,而極差的凝聚力也沒人會斷後為袍澤贏得多一些求生機會,隻是四下散開,如沒頭蒼蠅一般亂撞。運氣好的還能掙紮著逃出去,運氣不佳,眼見就要斷送在徐樂的鐵蹄之下!
隊伍當中,那些經曆過停兵山下一戰的徐家閭莊客們,更加堅定了信念。
這世道雖然艱難,但此前有徐老太公,現有樂郎君,總會帶著咱們撞出一條路來!
隻要追隨著樂郎君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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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不遠處丘陵之上,陳鳳坡等一幹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景象。
他們這些本地鷹揚兵,多半都被選為負責後勤,督催民夫保障作戰。而陳鳳坡這一幹人人熟地熟,幹這個活計正是得其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