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茜苦笑道:“你這是在笑話我貪財嗎?”
小廝卻是嚴肅的搖了搖頭,說道:“能進入這宅子的,整個臨江城不超過百人,而真正進來過的,卻又不足五十之數,但卻沒有一個人敢對那些看似華麗的東西伸出哪怕一根手指頭,他們甚至連看都不太敢看,所以這裏的東西也不必要弄成真的。假象?嗬嗬,放在這座園子裏,便是真的,真與假又有什麼區別?能夠捅破這個窟窿的,興許整個臨江城也隻有您陸大家一個了吧。”
陸茜尷尬笑了笑,說道:“我發現你倒是很會說話嘛,明明我做錯了事,到了你的口中倒好像是我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何止是了不起呐……”小廝長歎一聲,停下腳步滿臉追憶的說道:“曾經大玉國一位最偉大的人為老爺‘相人評鑒’,最終卻隻給老爺一句話……‘天下知君,不識君。’”
小廝有些話沒有說,他也不能說,比如四年前當這位陸大家寫出那首詞,並傳遍臨江城之後,老爺捧著一本手抄,獨子走進府庫中坐了一夜。第二天出來,便將陪伴了他數十年的佩劍遞到小廝的手中,隻說一句‘識我者,如此方在’,便讓小廝將佩劍送到了陸府。
可以說老爺從未見過這個小丫頭,但這四年之中,小廝從老爺口中聽到的最多的話,卻都是關於這個小丫頭。老爺如數家珍的將陸茜的事跡一一道來,從無厭倦,而老爺甚至已經忘了,自己興高采烈對著小廝說的事情,正是數月前小廝親自向老爺報告過的事。
繞過回廊,便有一處小樓。
門外有一座十分華麗的軟轎,是真的華麗,找不到任何瑕疵,充盈著無限富貴的華麗。轎子的旁邊就應該是轎夫,但他們明顯不是轎夫,因為不管從任何地方看,在陸茜的眼中,他們都絕對算是高手中的高手。
陸茜眼中的高手?起碼,那個被書院看重,被國主器重的司徒南都沒有這樣的評價!
陸茜停下腳步,因為她能感知到對麵兩個高手的氣機已經鎖定了自己。
她幹笑一聲,對小廝說道:“看來你家老爺現在有客人,我還是等等吧……”
小廝笑道:“是要有人等,但絕不會是您。”
說完,小廝緩緩的走向那兩名轎旁高手,麵帶微笑的看著他們,隨後平靜的說道:“收回你們的氣機,若再讓我發現一次你們在老爺的府邸對老爺的客人無理,我就讓你們看看什麼才叫做‘無理’。”
兩名高手愣了一下,神色複雜,但卻最終還是別過頭去,對陸茜不聞不問了起來,好似她根本不存在一般。
小廝轉過頭來對陸茜說道:“陸大家,裏麵請。”
“你……你不通報一聲?”陸茜有些擔心的問著。
“小奴說過的,”小廝輕聲笑道:“老爺已經等了您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