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一件事是可以確定的,等到這災情徹底消失的時候,花千樹,作為一個花家被掃地出門的大少爺,將會以年僅十三歲的身份成為臨江城真正的首富!
但首富……終究隻是首富。
……
又過一個月,臨江城終於恢複了往昔模樣。災民們都各自返鄉,或者投身富貴家。朝廷派來的新任太守已經在路上,賑災軍留下數千兵馬又也轉戰其他地方去了。富貴人家的生意開始了,官員開始走動了,街麵的店鋪開張了,街頭的攤位也出來了,街道上行人漸多,城門口也開始有商旅的出入,雖然還顯得有些蕭條,但臨江城又變回了臨江城。
不信?看江邊枯柳殘葉旁,不是已經有文人墨客開始欣賞了嗎?
一晃數月,臨江城已經迎來了冬季。江水結了一層薄薄的冰晶,卻沒有影響花船的開啟,雖然不航行,但卻依然是紙醉金迷的夢想鄉。
早晨的寒冷從口吐的白氣就可以看出來,哈在手上,用力揉搓幾下,換來些許暖意,便趕忙塞進袖口裏麵。人們走在路上會微微頷首,試圖把下巴埋進衣領裏,即便是回到家進了屋,也絲毫不見太多的溫暖。
“這該死的天氣……”
東城的酒館人來人往,走進一個便牢騷一句,先點一杯老酒暖暖身子,就守在火盆旁希望把身上的寒氣烤散。
“是啊,今天可比往年要冷得多,聽說北山那頭都下雪封山了,皮毛和柴火的價格都看漲……哎,這冬天是難過嘍。”
旁人喝一口酒,用酒杯把桌子砸的鐺鐺響,忍不住也要附和兩句。
“什麼?北山下雪了?”
“哦?你不知道啊?哎,今年頭雪下得突兀,聽說有人還困在山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那還真是不幸……不過我們也管不了別人吧?”
“哈哈,這倒是,要不是家裏實在太冷,婆娘也不會塞給我倆大子兒讓我來這酒館裏暖暖身子,不過她們……嘖,他娘的鬼天氣!”
“咦?下雪了?該死……掌櫃的給我沽壺酒,等走時帶著。”
“好嘞!”
坐在靠窗位置有名男子,衣著單薄神色清冷,手舉著酒杯,聆聽著酒肆中的閑談。突然一陣風從木牆縫隙中吹了進來,帶著些許的白色,落入酒杯之中,瞬間消失不見了。
他將酒水一口飲盡,隨後微微皺眉,有些不喜這酒水中的酸澀。
轉頭沒有特定目標的說道:“不是說臨江城內的百姓都用上了屋內火爐嗎?聽說是風透四壁的屋子也不會太冷,難道你們沒用它?”
酒肆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轉頭看向他。
“哈哈哈哈!”一個老酒客突然大笑起來,遙遙舉杯示意後說道:“兄弟是外地來的商旅吧?”
窗邊人微笑回禮道:“正是。”
“嘿,那就難怪了。這屋內火爐的事是有,但卻不是普通百姓能享受的了的,隻有那少數幾個大門大戶才有!你隻要尋一高處往城中看,哪家屋頂支出一個奇怪的筒子,還呼呼冒煙的便是用了那火爐的,算起來一個巴掌都能數的過來,我們這些平頭小老百姓哪裏能有那種奢華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