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茜委屈小鳥一樣坐在小黑背部的最後,幾次抬頭偷瞄陸羽,好不容易看他麵色如常了,便趕忙湊過來說道:“他就這樣讓咱們走了?”
陸羽道:“不讓又能如何?難不成當街把我抓去?或者殺掉?我雖然說自己運氣不好,但運氣……其實還算不錯。那人是洪家的人,而洪家在陛下那裏,早已經失信。”
陸茜低頭思索一陣。
畢竟她跟著陸羽學了那麼久,有些事還是能想明白。
眼睛一亮,便明白了其中的‘巧妙’,隨後又問道:“那……我們就這樣走了?是不是……有虎頭蛇尾的感覺?”
陸茜一旦心中沒了擔憂,便也‘造次’起來。畢竟她也有一個‘不羈的心’。
陸羽翻了翻白眼道:“不走?不走又能怎麼樣?哼,這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差,才來都城幾天?這大玉國七大天,竟活生生的見了仨!他們不老老實實的蹲在哪個茅坑裏麵修煉,竟跑出來欺負我們這群婦女兒童算什麼本事?切!”
陸茜卻是一驚,急忙問道:“小羽,你說剛才那個幹癟的老頭,是大玉七大天之一?!”
陸羽道:“這不廢話嘛。要不然你以為我嫂子的那個家族,為什麼能都占了工部的鼇頭?世間情分至高則淡,一切還是要看實力說話。”
陸茜一陣錯愕,隨後又有些擔心地問道:“可是……你畢竟是殺了人,而且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怕是即便陛下想要保你,都不太容易,何況他未必有這個心。”
陸羽冷哼一聲道:“所以……我不是沒有把絲舞要回來嘛。”
陸茜一愣。
陸羽繼續道:“一枚絲舞,換取一條禁軍統領的性命,這筆賬我是不太會算,但……人死都死了,活不過來了,絲舞卻就在手中,會有怎樣的選擇,相信不管是陛下還是那個工部侍郎,應該都有計較。”
陸茜恍然大悟,雖有靈機一動道:“莫非……你在那絲舞上,是做了什麼手腳了吧?”
陸羽欣然笑道:“能想到這點,看來你真是有長足的進步。但……可惜的是我並沒有這麼做,因為當時……真的是一時衝動了呐。”
這不在陸羽的計劃之中,但他做了,所以也不會後悔。
殺個人罷了,若是連做這種‘小事’都需要瞻前顧後,他何須站在世界格局之外,一奕天下呐?沒有道理嘛。
隻不過他的道理在外人看來,有些殘酷了些,狂妄了些,但終究是沒人能說出什麼。
一路回到陸家本家,這裏……已經略微變了樣子。
門還是那樣的門,圍牆也依然是那樣的圍牆,仿佛沒有任何變化,但真的有,陸羽知道,那是氣氛。
門口沒有陸家打鬧的孩子,院牆內沒有勾心鬥角的婦孺,即便是花田下的侍女,也沒有了平日的快樂與清閑,而一個個沉默的快步而行。
緊張,一種如臨大敵的緊迫感。
來自何處?
陸羽同樣知道,這來自於京城大比!
京城大比是一次極為重要的機遇,它的來源,是陛下的一次看似胡鬧的瘋狂。
但在所有大臣看來,卻是一種大智若愚,統籌全局,製約製衡,堪稱千古一帝之舉的巨大動作。
而在百姓看來,這件事便沒有那麼複雜,簡單,而重要。這就是每一個家族崛起的機會,是期待了數年才艱難等來的一個機會,是寧可傾盡一切,也要放手一搏的巨大機遇!
對這件事,陸羽其實也有自己的看法。
對於所有人的想法,他都了解,但卻有一個十分不同的看法。
陸茜歎了口氣,貼近陸羽後說道:“小羽,我們陸家的人還真是奇怪啊,明明能夠參戰的,除了我們臨江陸家之外,其實也就隻有一個陸楓罷了,而陸楓現在也有了自己的地位,畢竟他娶了一個無人敢輕視的女人。可是……陸家怎麼還像是如臨大敵似的麵對這件事呐?有點小題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