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局初成,人們隻是稍有興致,這種興致維係不會太長,需要增添‘佐料’。
賭局中的佐料,自然就是賭資。
這點都不用陸羽去提供,參與賭局的人,往往會自己想出辦法。
而如今最好的賭資……
“喂,開山刀,商量一下怎麼樣?”
一個略微尖細的聲音響了起來。
他說話,同樣也沒有人會發出聲音。
開山刀,正是那渾厚聲音的諢名,在這裏無人關心他原名叫什麼,隻稱他的外號。這證明他是江湖中人,而一個江湖人能夠做下多大的事情,才能進入到這天牢之中?
反正很大,大到他可以成為這裏的話事人。
“喲,原來是我們的從一品大人呐,快一個月沒跟老子說話了吧?怎麼今天又有閑情雅致了?”
‘從一品’,自然是那尖細聲音的外號。
從一品道:“這些話便不要說了,如今我們賭局有了,又有新來的白嫩小子……說實話,我很喜歡這個小子,夠靈活,也有小聰明,還弄出這麼個有趣的賭局,讓我們這些將死之人也能擁有一絲快樂……”
沒等他說完,那開山刀便大聲道:“從一品!老子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想要?問過老子沒有?哼,你們讀書人的花花腸子就是多,一個屁在腸子裏能轉個千八百裏地才放出來!廢話少說,正巧有賭局在,在這裏有一個算一個,隻要最後贏了,小白麵皮就歸他所有,其他人不許搶奪,怎麼樣?”
從一品道:“如此……甚是公平。”
沒有人問過陸羽公不公平,他也不在乎。
而且他也覺得,確實很公平。
此地看似絕境,但人有賭性,這是其一。其二,是一山從不會隻有一隻老虎。
勢力分成兩幫,自然……就是他陸羽的機會。
隨後,就看各個牢房裏都瘋狂的飛出小石子,每人一枚,卻一個不落下,全都往裏扔。
不是說那些人要搶,而是隻要有人扔中最高,陸羽這個‘戰利品’就自然屬於一方,或者是開山刀,或者是從一品。
但說來奇怪,也算正常,修為最高的人,正是這開山刀和從一品。
他們的石子也是距離金線最近。
可以說是壓在了上麵。
兩個石子又距離很近,畢竟金線不是真的畫在那裏,而是離牆一尺,這一尺到底在哪個位置,其實……就可以眾說紛紜了。
比如現在,雙方人就快打起來了,雖然不能真的打到,但嘴裏的煙火氣卻著實不小。
核心之後一個,那就是……一尺金線,到底在哪裏。
而這點,也是陸羽之所以布下這個賭局的用意所在,他就是要讓這賭局有一個模糊的界定,雙方隻要分數相當,那麼這金線在哪,便會成為雙方口角的根源,即便之後的計劃實施不了,但從這件事上,他們首先會做的事情也是‘火拚’,反而讓陸羽這個始作俑者變得不再那麼重要,也就給陸羽爭取了一些還轉的餘地。
雙方真的吵起來了。
陸羽就這樣看著。
他在等。
等這個天牢中真正的主事者出現。
真正的主事者不是開山刀,也不是從一品,而是……獄卒!
“吵什麼吵?誰再叫嚷,立即三十大板,你若還能有力氣叫的出來,老子敬你是條漢子,叫你一聲爺爺!”
一句話,讓所有人又安靜了下來,包括開山刀和從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