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霧氣的存在,知道了線索,陸羽第一時間就告別了鷹族酋長,帶領著三百兵甲前往。本不想帶著那些天牢眾人,但拗不過他們不離去。
所以隻能說一句‘生死有命,隻因自選’,便一起出發了。
冰雪的夜,總是那麼‘迷人’。
而這裏卻少了白晝。
十天,沒有日出日落,全憑陸羽心中思量,計算出來的時間。
這讓陸羽想起了上一世曾經去過的北極,在那裏他才能勉強避過那個一生中幾乎最強大的一個敵人,但卻……不是人。
人們喜歡叫它‘天眼’,也是那個時代,世上留下的唯一一個天眼。
晃動了一下腦袋,陸羽把那些回憶硬生生的攆出去,因為那真是一段不怎麼好,算得上痛苦的記憶。
但好在這終究不是北極。
所以隻要走出直線,陸羽終究能穿行過去,所以他並不害怕。
但他卻有時候也會忘記,這世上沒有任何東西,是真正筆直的。就算是光,也會出現彎曲。
曾經有人說,若人一直按照直線走下去,那麼他將會走一個圈,很大的圈。因為人的腿也並不是完全等長的。
走直線,變成了在這冰天雪地中的一個難題。
而更大的難題,是如何在這裏生存下去。
一天,又結束了,不是因為日落,而是因為人們的疲憊。
噗通幾聲,幾名兵甲倒了下去,他們堅持要站起來,陸羽卻擺了擺手,大聲道:“原地休息。”
休息,是個很費勁的事。
若不想在這風雪中被凍死,就必須找到取暖的辦法。畢竟人隻要進入睡眠,體溫便會快速的流失。而……人需要睡覺。
這個辦法還是那天牢出來的家夥們想出來的。其中有一個人,外號叫‘冰耗子’,之所以有這麼一個外號,就因為他在犯事之後,為了躲避追捕,獨自跑到大雪山之上,苦苦支撐了三個月的時間,之後才不想自己的屍首被永遠冰封在那裏無人祭拜,才拖著殘軀自投羅網了。
人們早就當他死了。
但他活著下來了。
所以有了冰耗子這個外號,也並不奇怪。
此次在這冰天雪地之中,還是依靠著他的無數經驗,才讓大家度過了這十天。
這是天牢眾人出的力,另一個讓陸羽有些哭笑不得的是,在這冰天雪地中倒下的,隻會是那大玉國最為精銳的三百兵甲,而天牢出來的人,不管修為如何,反而……最多也就是簡單的凍傷。
雪地中取暖,最好的辦法……當然是依偎著小黑。它又大又暖,更是強大無匹,任由風雪多麼緊,都吹不透它身上柔軟的毛發。
小黑原本是拒絕的,但耐不住陸羽的‘小性子’,隻能讓一群臭男人擠在它的身邊。
當然,那些人還有很有分寸,沒人敢鑽進它的皮毛之中,隻是距離近些,擋著風,取些暖意。
寒冷的問題並未解決,但起碼不至於被狂風吹幹。
隻是能勉強承受罷了。
尤其……若是一枚冰淩被風吹過來,打在臉上,便馬上會出現一道傷口。而傷口中並不會流出血來,也不痛,隻是癢,癢的難耐,便想去撓,這一撓……手上細微的溫度暖了血管,血反倒會順著手掌燙出來,而那時的手掌,會感覺到如烈火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