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師伯看著白衣男子離開的方向,忍不住……也長長歎了口氣。
林霜知看到這一幕,臉色一陣痛苦,甚至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在心髒的位置狠狠的掐了一下,才緩了口氣,最終同樣是一聲歎息。
這些,都被陸羽看在眼裏。
他搖了搖頭。
太複雜。
即便可以將天下所有的事情都囊括在心中,但唯獨這感情之事,對他來說卻是極難。
他甚至對自己有點滿意,因為這一次他知道了藥穀這幾個人都是因為感情問題才這般歎氣的,算起來,也是一個不小的進步。
……
陸羽等人還是走了。
離開了藥穀,在所有人無法挽留之下,領著零號軍離開了這個大陸上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地方。
藥穀,安逸,高貴,且神秘,其實算起來……當真是很適合陸羽現在的心境。他很喜歡這裏,也想要在這裏生活一段時間。
但他必須走。
因為一場戰鬥,不管他如何抉擇如何謀劃,也注定會發生。
而這場戰鬥若是沒有他的出現……陸羽真的不知道自己的那些‘底牌’能否在這場戰局上發揮出什麼作用來。
甚至……
這樣想的,不光是他一個人。
……
大玉國都城東八百裏,絕對的大玉國的腹地,高手隻需要一個時辰就能跑一個來回。
在一片荒蕪的山崗之上,一隻巨大的豬站在一堆屍骸上麵,孤傲的仰著頭。
豬身上坐著一位少年。
全身的衣服早已經被血浸透,血又被風幹,成黑,卻又被浸透,再成黑。一身原本灰色的衣服,此時已經成了一種厚重而奇異的暗黑色。
便如同一件鎧甲,緊緊貼在少年的身上,那鎧甲表麵上,仿佛還有一層熒光。
地麵的屍體,明顯給這件鎧甲增添了不少‘光彩’。
而屍體本身,正是大玉國腹地直屬大玉國國主的禁衛軍。
其中一支邊外警戒部隊,大約三千人。
死在了一千人的手上。
騎豬的少年低頭看了看正跪在身邊的一名將領,沉聲說道:“這次接應的隊伍,真的有一萬人?”
“啟稟將軍,起碼一萬人。”
“都能聽你調遣?”
“算是屬下親兵,不聽兵符,隻聽屬下調遣。”
“嗯……”騎豬的少年點了點頭,過了良久,才說道:“那我拜托你去辦一件事。”
“將軍切莫用拜托二字,屬下承擔不起。”
“先聽我說完,你再決定是否承擔不起……”
騎豬的少年沉聲道:“我要你違抗軍令,私自調動大軍,脫離整個戰區,到一個偏遠的角落去殺一個人。你會因此而變成逃兵,也會因此損失掉你之前所有的豐功偉績,更會連累你的家族,讓你們受到千百年的唾罵,最主要的,你做的事情將不可能有人知道,你做完之後,也必須銷聲匿跡,永遠消失在東晉國之內,天大地大,你也隻能做一位無名之人,漂泊浪跡……你還願意嗎?”
那名下屬沒有任何猶豫,沉聲說道:“屬下隻想問將軍一句,這件事……對於我們這場戰事,可有助益?”
“成敗一舉!”
“那屬下願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