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都未能如意。
他當然知道這兩件事機會不大,但不試試……他如何心安?
雖然一個‘論功行賞’,被他弄得卻成了搶奪,陛下可真是憑著臉麵不要了。沒辦法,這兩件東西,便有這樣的價值。
……
是夜,陸茜和花千樹兩人坐在陸家之中,平時陸羽的居所。
現在的陸家,全家掛孝,白衣素裹,一眼望去,沒有任何鮮豔顏色,隻有灰色和白色,給人一種肅穆之感。
這是家主死掉才會有的待遇。
陸羽死了,便也有這樣的待遇。
最讓人無奈的卻是二小姐。
她披麻戴孝,身纏三道白裹,跪在空空的靈堂之前,已經三天三夜。這是婚配妻子才應該做的事情,而她僅僅是陸羽的姐姐。
這種做法,這番直白,讓整個都城的人都看了笑話。
陸家長輩們卻敢怒不敢言,隻能默許了這種行為。
對此,大家都指望著陸茜上去,抽一個嘴巴,罵一句不要臉。
但陸茜走上去了,卻隻是在二小姐的肩膀上拍了拍,隨後道:“今後陸家,必有你位。”
戰場而歸,原本寄居在京城陸家之中的臨江陸家,卻反倒成了主人,陸茜走過之處,不管是下人還是家中長輩,即便是年老者,也會恭敬的向她遙遙鞠躬。
這是一種尊敬,向強者,向生者。
如今,陸茜和花千樹對坐,花千樹低著頭,不敢抬頭去看。
陸茜眉頭緊鎖,手掌有意無意的把玩一支珠釵。
“你……”
陸茜才說了一個字。
花千樹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淚流滿麵道:“我真的不是提前逃走的啊,我真的不是怯懦啊,真的不是膽小啊,是小羽早就告訴過我的,不不不,是命令我,隻要戰爭到了那種境界,我就必須跑,他說……他說……”
“哼!他說什麼?!”
“他說……隻有我活著,他才有一個能回去的家……”
“嗯?”
陸茜皺眉道:“他真是這樣說的?”
“千真萬確!而且……”花千樹道:“若我真有逃離之心,在回到大玉國那一刻起,我就直接服從了陛下,那你又能對我怎麼樣呐?再說,我有花家,因為之前的事,我早已經回到了花家的族譜之中,大陸第一商是我的後盾,花家商隊的可怕……你遠不清楚,但你早晚會感受到它的力量,我可以不用怕你,更不用怕這個陸家,我之所以還留在這裏,還在這個陣營之中,還不是因為那一份曾諾嗎?”
陸茜冷哼一聲,突然說道:“有時候,我會想讓最開始的那種毒藥變成真實,我們吃下去,每年都要吃,不吃就會死,那樣……我們興許能活的更容易一些。”
花千樹愣了一下,隨後一臉的痛苦,最終,卻都化作一聲歎息。
“哎,是啊,可不是嘛?毒藥,遠比到手的權利,更容易一些啊。”
誰也不知道那個‘容易’,到底是指的什麼。
隻有花千樹和陸茜自己才知道。
“他終究會回來的。”
陸茜最後說著。
花千樹點頭道:“是啊,小阮一定能把找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