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又是人,坐在圓桌之旁,喝著酒,吃著幹果,見薑一等人進來,轉過頭,用二十多隻長在一張臉上的眼睛看了過來。
小人魚被嚇得尖叫了起來,又被薑一的一眼給的瞪了回去。
但依然被那"人"聽見,便直接站起身來,麵帶不善的衝著小人魚喊道:"怎麼?覺得我很可怕嗎?!"他手中一抖,明明身上什麼都沒有,卻突然出現一柄長刀,閃亮著凶狠,暴露著血腥,竟是一種隻要小人魚回答不對,就直接取其性命的架勢,當真是一個眼神不合就要動手了。
小人魚更是害怕,哆哆嗦嗦的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薑一。
薑一無奈的翻了翻白眼,也不說話隻是指了指對麵那多眼之人,然後又指了指小人魚的下半身。
因為小黑皮毛的關係,那一條尾巴被隱藏了起來。
如今這樣一指,便容易被人發現。
多眼人也看到了。
突然愣了一下,隨後竟直接收起了兵刃,從懷裏掏出一張方巾,將自己麵容遮擋大半,隻漏出一雙眼睛,看起來跟正常人差不多。
他咧嘴一笑,露出善意溫和笑容,歉意的對小人魚說道:"多喝了兩杯,倒是忘記遮掩,不小心嚇到了小姑娘!真是該死該死啊,哈哈!”
他這樣一笑,附近其餘人也轟然大笑,其中不乏調侃,有的輕,有的卻也很重。
那人也隻是撓著頭,尷尬的衝小人魚又笑了笑,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繼續喝酒,並沒有繼續滋擾。
對此,小人魚感覺很奇怪,錯愕的看著很多正向她投來善意目光的怪人,心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卻說不上來是什麼,隻是溫暖,如同溫柔的懷抱。
一愣,伸手在自己的眼角摸了一下,竟是淚痕。
薑一笑了笑,抬起頭問她:"怎麼樣?被當做同類,善意對待的味道?”
小人魚還是不懂,但非常喜歡這裏的感覺,於是就欣然笑了起來。
她如此一笑,便如同曇花在月下綻放,沒有人會舍得挪開自己的眼睛。
薑一鬆了口氣,知道在這裏,小人魚已經是安全的了。
如此,就要看小黑……
她轉頭去看小黑,就看到一個長著狗頭的人正往它的嘴裏灌一杯酒,它還很喜歡,眯著眼睛去細細品味著。
"這小姑娘可這能喝啊!這一會工夫就九杯下肚,一點也不顯醉啊!”
小姑娘,是那狗頭人對小黑的稱呼,雖然它並不是很高興,但看在酒水的份上,倒是也能原諒對方。
薑一滿意的點了點頭,不再管它們兩個,徑直走到一處櫃台前,那店中的夥計正擦拭著桌子,仿佛永遠也擦不完一樣。
夥計倒是個正常人,偏瘦罷了。
薑一冷笑一聲,在桌子上扔下一塊秘銀,輕聲說道:"拿著。”
夥計一愣,隨後隨意的收回秘銀,親切的問道:"酒,還是吃的?”
薑一道:"水。”
夥計笑道:"這位客人,我們可不是黑店,一杯水可賣不到一塊秘銀這樣的價格。”
薑一道:"我要的水,就值這個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