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胡看著陸羽,目光怪異。
不是因為他說錯了,而是因為他全都說對了。
所以這讓他感覺很沒麵子。
尤其千字文的說法……說實話,山羊胡也一直覺得不好,畢竟有些太簡單太兒戲了點,就像是直接用數字來命名這些分部一樣。
“你叫什麼名字?”
問別人的名字,算是一種威脅。
陸羽攤手道:“我並非你的弟子,所以……在問別人的名字之前,先要報出自己的名字,這是禮貌。”
山羊胡眼角抽動道:“好,很好。我叫離長風,現在可以說你的了。”
陸羽點頭道:“以長風為名?方才見你穿越人群的方式,便如同一陣清風,這名字倒也恰如其分。隻是……雖然你報出了自己的名字,但我卻沒有說一定會說自己的名字,我沒有這樣的承諾,也沒有這樣的義務。”
離長風第一次,會覺得自己竟然對一個孩子如此憤怒,他想抽人。
像這種人物,一般想的,就做了。
所以他下意識的抬起了手,就差挽袖口了。
陸羽卻在這種‘危機’時刻,輕輕笑了笑,突然反問道:“你會不會很生氣?會不會很鬱悶?你想要收徒,對於我來說,便也是這種感覺。”
離長風愣了一下,隨後一聲苦笑,風輕雲淡的說道:“世間事,皆無處強求,這次倒是破了戒。好吧,既然你們不願,那麼我也不再強留。”
陸羽點頭道:“那也好,已經見識過了天門,也見識過了天門宗,我們也沒有走進去的意義了,隻是……”
陸羽苦笑著說道:“你嘴裏說著不再強留,但你這結界卻依然是很堅固呐。”
離長風沒有撤掉自己布下的結界,也不知道是忘了,還是其他什麼原因,麵對陸羽的追問,他並沒有選擇回答,而是選擇了沉默。
為了什麼?誰也不知道。
陸羽笑了。
離長風也笑了。
小阮卻沒有笑,手掌微微一動,一道白光從上而下在虛空中劈了一刀。
然後就領著陸羽,直接走了出去,穿過人群,離開了天門腹地。
離長風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看著自己那個被割開一條整齊裂口,卻還能維持不變,不破不滅的結界,突然也苦笑起來,搖頭遺憾道:“可惜了。”
……
沒能到天門去看看,沒有看到它裏麵到底是什麼樣子,陸羽總覺得是一種遺憾,走在路上,或多或少有些悶悶不樂。
而這是小阮最怕的事情。
想了好久好久,她才想到了一個辦法,便主動拉著陸羽,尋找到最繁華的街道,沿著富貴公子們的腳步,走到了一處,這天門關中另一個繽紛多彩的地方。
青樓。
隻要是大城,稍具規模,便都會有青樓的存在。
很多人都覺得這裏是藏汙納垢的地方,對外,陸羽也是這麼說的。
但陸羽卻喜歡裏麵的幹淨。
門口打掃的一塵不染,永遠有人用最清澈的水,將任何一丁點的灰塵清掃幹淨。樓台,門廊,窗鏡,你用最幹淨的白絲絹在上麵擦拭,也不會染上一點塵埃,最多……上好的紅木自然的滲出一絲微紅的最為珍貴的染料,讓無情的潔白透上一片溫柔的紅暈。
每一位恩客離開後,姑娘們就會細致的打掃房間,讓那裏留不下一絲前者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