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麗德家的家主錯愕道:“怎麼?難道事情……真的很嚴重?”
那侍妾歎了口氣道:“何止嚴重?怕這是我們家這麼多年來,麵臨的最大一次危機了!”
家主道:“這……倒不至於吧?”
侍妾道:“我們現在的處境,就像是要挖一口井,我們把所有的人力物力都放在這口井上,然後等待著它冒出清冽的井水來。但我們挖著挖著,挖了很長時間,我們已經投入很多很多,但這口井卻就是沒有出水,這種情況,我們一般會怎麼辦?”
家主愣了一下,隨後想了一會道:“若是再到其他地方挖一口井,原本的努力不就白費了?可若是一直挖下去,一直不出水可怎麼辦?我覺得還是應該繼續挖,興許再挖深一點,就有井水了。”
“這種想法最是危險!”
侍妾沉聲說道:“既然投入了,就要見到結果……如果成功了還好,可以說我們的堅持造就了我們的成功,是好事。但若是失敗了,不,當我們所有的一切都耗盡了,人都渴死了,卻還沒有挖出井水來,那麼我們就是愚蠢。這世界,永遠是看著結果說話的,做同樣的事,根據結果的不同,就變成了智慧與愚蠢兩種截然不同的事情。”
家主皺眉道:“現在我們就相當於在挖井?”
侍妾點頭道:“而且比我們單獨挖井……更加可怕!現在的情況,就相當於我們之前明知道這裏麵是有水的,我們可以肯定自己會得到更大的收益,所以才選擇在這裏挖井,才選擇購買新的船隻。可是那艘白船出現了,它就像是在我們井水旁邊,又有人挖了一口井,並且比我們挖的還要深,井水自然都流到了它的那裏,而我們不管挖多深,不管我們再如何堅持,其實我們最終還是不可能見到這井水的……”
侍妾歎了口氣,隨後皺眉道:“這件事透著古怪,那艘白船……按照老爺所說,實在是太神奇了,在整個城邦也沒有聽說過什麼人擁有這樣的船隻,別說我們這座小城,就算是放在很大的城中,它也應該是極為強悍的存在,即便是都城,它也能占據自己的一席之地,這樣的家夥……怎麼可能來我們這種小城呐?明明有更大的空間,卻自己把自己憋在這種小地方上,這不奇怪嗎?”
“該死的混蛋!”家主恨聲說道:“誰知道那船的主人抽了什麼瘋!不過聽說船主人好像是麗雅。”
“麗雅?開旅店的那個麗雅?”
“是的,就是她。”
侍妾愣住了,隨後皺眉道:“這怎麼可能呐?他們一家人在這座城市生活了這麼多年,幾代人才積攢下來這麼一個小旅店,現在也隻有麗雅一個人費力的維護著,怎麼她突然之間就擁有了這種大船?咦?對了,現在城裏麵鬧得沸沸揚揚的鐵器的事情,好像也是說在那個什麼旅店。”
家主聽到,反而愣住了,這消息他比侍妾先知道,可是卻從未往那方麵想過。
忍不住問道:“不能吧?一個……尋常人,然後突然擁有了那種鐵器的貨源,又擁有了這種神奇的大船……不會是她的背後有什麼人吧?而且那個人的目的是什麼呐?難道……就是要對付我們馮麗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