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露餡,幸虧明日提前警覺,眼珠子一動不動,呆滯地看著上方,乍一看,仍在昏迷當中。
在他直勾勾的目光中,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男人站在邊上,正用小手電照著他的眼球,看了幾下,便鬆開眼皮。
明日自然地合上了眼,耳朵則聽見秦冰陪著小心問:“站長,他沒事吧?”
在明日的猜想中,號稱冰爺的秦冰不是黑市寡頭、就是寡頭的女人,她也沒有正麵否認,無論是哪一個,她都是黑市一手遮天的人物。
然而,她竟然對一個醫生模樣的男人低聲下氣,好像還有點怕對方似的,這個所謂站長,到底是何方神聖?
明日的大腦一轉,莫非是救助站的站長?
幸存者都知道,黑市醫院和救助站有交集,一起研究核屍和輻射病。
這個站長出現在醫院裏,也就不足為奇。
在這座廢棄的城市中,也隻有具有官方背景的救助站站長,可以和黑市寡頭平起平坐。
但是站長和秦冰之間的關係,顯然不那麼簡單……
明日未及細想,就轉而擔心自己了,因為他聽到了站長的回答,其聲音低沉,顯得相當權威:“沒啥大礙,是搏鬥造成的短暫性昏迷。我看用不著費事急救,直接來一針就好了。”
秦冰一下子急起來:“千萬別打針……打針的後遺症太大……”
明日聽她語帶懇求,再聽到“後遺症”三個字,心中嚇一跳,這個“打針”顯然不是什麼好事。
嘿,老子為了見兒子,舍生忘死製定的計劃,別把自己套進去。
就在明日拿不定主意是否裝作醒來,以免挨上一針,隻聽站長嘿嘿一笑:“怎麼?你看上他了?”
秦冰也在這時恢複了嬌嗲,反問:“怎麼?你吃醋了,你說過,我們互不幹涉的……”
因為邊上還有其他的醫護人員,他倆的這番對話,聲音壓得很低,卻如何瞞過近在咫尺的明日之耳?
“好好,你養小白臉我不管,別誤了正事就行。”站長的聲音又大起來,“給傷員接上生命體征儀,進行常規急救……”
一番忙碌之後,明日“如期”地蘇醒過來,身上的傷口也被處理包紮,因為太晚了,他被送入一間單人病房休息,明早就可以出院。
他沒看到秦冰和站長,這倆人不知何時已經離開,或許找個地方鬼混了。
明日還沒有見到兒子,卻先發現了黑拳比賽的可怕真相,又無意中撞破了一個驚人的秘密:秦冰和站長關係曖昧,由此延伸出黑市和救助站的暗中勾結……
這令他對秦冰是寡頭女人的猜想產生了懷疑:如果寡頭是個男人,或許可以容忍自己的女人養小白臉,但怎麼可以容忍她變成另一個權勢男人的情婦?
一山不容二虎,有時候也可以形容一個女人和兩個強勢男人的關係……
但明日已不容多想,更擔心起一件事來:兒子的安危。
剛才的一幕顯示,救助站不僅和黑市暗中勾結,而且隱然控製了醫院,站長對病人有生殺予奪的大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