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劈裏啪啦的鞭炮聲響起來,大屏幕上,煙花四射,一下子有了過年的氣氛。
賤男蘭劍轉眼變得正經起來,以專業的主持人聲音介紹:“我們不做幸存者,要做生存者,這就是‘最後生存者’的唯一宗旨!因為幸存者是被動的,而生存者是主動的,就像我們的八號女選手一樣……”
隨著蘭劍的手一指,一束燈光打在剛才反敗為勝的少婦身上,她赤條條地立在大漢的屍體旁,用手遮住隱秘的部位,麵無表情地看著鏡頭。
蘭劍繼續慷慨陳詞:“作為生存者,我們不能被命運扼住咽喉,而要主動地扼住命運的咽喉。‘最後生存者’的搏鬥規則就是沒有規則,因為,生存是不講規則的……”
看台上,又是一片掌聲和叫好聲。
明日雖然不喜歡這個賤男,但對他的這番話非常認同,然而,要變成一個主動的生存者,又何其艱難?
蘭劍忽然握起雙拳,胳膊肘向後揮擊,同時胯部向前挺動,做了幾下下流的動作,帶著猥褻的笑容:“哦——耶——八號選手的對手真是該死啊!這麼簡單的生存道理都不懂。換了我,一定是先殺後奸,這才最保險!你們說,是不是啊?”
“是……”全場一片歡笑,渾然忘了剛才殘酷的一刻。
明日沒有笑,賤男的話糙理不糙,殺人要殺死,救人要救活。
殺人比救人容易,但在大庭廣眾之下殺自己的同類,自己也未必下得了手。
在某種意義上,這個“最後生存者”比黑拳比賽更加殘酷……
蘭劍的聲音打斷了明日的思緒:“恭喜活下來的四位選手,你們贏得了第一輪的獎品,一次器官移植的機會,全身上下,除了大腦以外,任何一件完全健康的器官,屬於你了。你可以給自己或家人移植,也可以到集市上做一筆交換,省著點用,一年的吃喝不愁。別像五號選手一樣,把血沫錢都花在小桃紅的身上,不到半個月,又來打擂了……”
電子屏給了五號選手一個特寫,這是一個相當英俊的小夥子,隻是滿身都是傷疤,看起來有點恐怖,又有點性感。
小夥子衝著鏡頭大叫:“小桃紅,我愛你!”
觀眾們發出善意的哄笑,明日則觸目驚心。
原來“最後生存者”的獎品竟然是人體器官,人類將自己也分割零碎了擺上貨架,實在是可悲。
他再想到三合興會館的老板——藥頭,貌似被核屍鬧得焦頭爛額、實力大損,現在看來,此人不容小覷。
要知道,可以做全身器官移植的先進醫術,在核爆炸前,隻有少數幾個大國掌握。
明日又心中一動,就如站長搞“黑拳比賽”的真正目的是為了研究核屍,隻怕藥頭搞的“最後生存者”也不是表麵上這麼簡單。
隻聽蘭劍笑道:“都說婊子無情,可就是有人執迷不悟啊。現在,四位獲勝的選手有兩個選擇,一,領取獎品,退出;二,繼續戰鬥,贏取更多的器官。請你們做出選擇!”
少婦第一個舉起了雙手,勝利一般地舉起雙手,也顧不得遮掩自己的羞處了。
鏡頭打在她的臉上,她熱淚盈眶,嘴裏喃喃低語。
蘭劍適時來了一段煽情:“世上隻有媽媽好,你們知道嗎?八號選手是一位偉大的母親,她的兒子得了輻射病,需要進行骨髓移植。現在,她的心願實現了,讓我們祝福這對母子!”
全場響起了熱烈掌聲,聽在明日的耳中,卻是一陣作嘔,因為幾分鍾前,那整齊一片的髒字猶在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