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自然不願意冒險，眼觀六路，大腦運轉，設想著遇到危險的退路。
兩邊都是教室，他可以衝進教室，跳窗而逃。
跟在身後的核屍群，也可以變成他的擋箭牌……
就在明日遲疑之極，隻見拐角處冒出一個人，衝他招了招手。
雖然對方換了裝，明日還是一眼認出了她——餘副官。
她穿著墨綠色的迷彩服，戴著迷彩山地帽，豁然是軍人打扮，別有英姿。
明日恍然大悟，原來不是暗藏危險，而是暗藏著不速之客。
妮妮要自己選擇A計劃的目的在此，隻是餘副官為什麼冒這麼大的風險，在一個核屍聚居地跟自己相見？
這裏到處都是攝像頭，她也不擔心被人發現？
明日相信餘副官一定有她的道理，便加快步伐，剛過拐角，就被她拉進了一間教室，裏麵還有幾個荷槍實彈的迷彩服士兵，都帶著口罩。
幾乎同時，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向前跑去。
明日雖然隻是驚鴻一瞥，竟然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此人的穿著和體形，真的很像自己。
怎麼回事？他幾乎以為自己看花眼了，想再看仔細一點，光線一暗，黑壓壓的核屍群從門前衝過，追了過去。
奇怪的是，“他們”好像沒看見門裏的明日和餘副官，過門不入。
明日驚奇地用手向前一摸，竟然摸到一麵透明的牆壁。
餘副官解釋道：“這是隱形帳篷，周圍是信號偽裝區，監控的攝像頭看到的是你的替身，他最多和核屍周旋十分鍾。你趕快躺下，要拔掉你的一顆牙，再換上假牙。”
拔牙？明日一愕，就見一個士兵推過來一張折疊躺椅，另一個士兵拿出了一把奇形怪狀的器械。
“我不……”他本能地就要拒絕。
餘副官一句話就說服了他：“換腦和換牙，你選哪個？”
明日立刻乖乖地躺下了，放下短刀和掌式電子屏，摘下遮臉的兜帽，有種被人霸王硬上弓的感覺。
主刀的士兵頭上戴著一盞小射燈，照著明日張開的嘴巴，也沒打麻藥，就用那把器械在他的牙上忙碌起來。
明日悶哼一聲，隻覺一陣鑽入腦髓的痛，就看到自己的一顆牙從嘴裏把出來，上麵還連著血淋淋的神經……
在士兵鼓搗明日牙齒的時候，餘副官也沒閑著，告訴他換牙的用意。
假牙是一個微型攝錄機，可以錄影和錄音，可以遠程遙控，一旦信號被屏蔽，也可以自動開啟，用來錄下三和興會館的罪證……
當手術完成，明日可以開口說話，第一句話就是質問：“難道要犧牲我，來獲得罪證？”
餘副官淡定回應：“不會犧牲你，隻要錄到手術前的情況，包括醫生的對話什麼的，一切自然明了。以你的身手，可以輕易地殺出手術室。”
明日繼續追問：“一旦上了手術台，要打麻藥，我不就任人宰割了？”
餘副官胸有成竹：“放心，我們自有安排，一定不會讓你有事，你的替身一會兒就回來了。回去以後，如果有人問你為什麼在樓裏繞了一圈，你就說路線圖掉了，又回頭找……”
明日想想食頭一方這一連串的安排，環環相扣，瞞天過海，確實高明。
他些許放心，又感覺自己變成了棋盤上的棋子，任人擺布，不甘道：“餘副官，這都是你想出的好主意嗎？”
“也不全是，還有她……”餘副官不敢居功，往邊上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