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揮舞著萬象刀,率領自己的衛兵,親自斷後,在近身戰鬥中,熱兵器反而不如冷兵器利落,尤其還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刀。
隻見他的刀光所至,斷肢飛揚,血流如注,那濃濃的血腥味,帶給他嗜血的興奮,原來最過癮的,還是用刀。
一層部隊且戰且退,過了拐角,退到了二層,核屍群順著樓梯追擊上來,密密麻麻的,如同釘著美食的螞蟻……
明日最後一個站上了二層的地板,融入撤上來的將士當中,他們正堵著樓梯口,以噴火班為前鋒,向下開火。
這種運兵樓梯,一麵靠牆,另一麵是夾牆,頭頂就是通往三層的樓梯底部,就像一個巨口,可以說是易守難攻。
不過,因為樓道很寬,可以容八、九人並行,而且樓層高,坡度緩,所以核屍群的攻勢反而超過了剛才在冰麵上的強度。
撤上來的一樓部隊還剩一千多人,圍繞著二層出口展開阻擊,但是重機槍都扔在了樓下,火力遠不如剛才猛烈。
隻見無數顆子彈打在燃燒的核屍群中間,就像打中著火的河水似的,激起一朵朵血花,卻絲毫不影響河水的流速。
可惜,二層的陣地設在夾牆的另一側,位於從二層通往三層的樓梯口,二樓部隊雖然聽到這邊的槍聲激烈,並沒有過來幫忙,因為他們的任務是堅守陣地。
二層也是口袋陣地,主陣地同樣是通往三層的樓梯口,兵力為兩千人。
而二層的出口因為考慮到從一層撤上來的戰友,又為了方便開火,所以留下了開闊的空間。
當然,也不能浪費戰機,那些參謀也不是吃幹飯的,做過沙盤推演,考慮到了眼下情況,製定了一個戰術預案。
一樓的指揮員眼看守不住二層出口,一聲令下,戰士們齊刷刷向後退去。
由於明日和衛兵的通訊頻率是直通指揮部,反而沒有注意,幸虧景純及時提醒:“指揮官,快退後,要爆破樓梯了!”
明日才省悟過來,忙同一班衛兵離開樓梯口。
原來工兵班事先在樓梯上裝了炸藥,一旦撤退,就炸掉樓梯,增加核屍進攻的難度,這就是參謀們製定的戰術預案。
防線後撤,火力一減,那一個個燒得露出頭骨的核屍腦袋,跟著探出了樓梯口,如同來自地獄的魔鬼,咻咻咆哮……
轟地一聲,灰塵四起,連著無數細碎的血肉,噴上二層的半空,落下一層血雨,空氣中充斥著血腥味、焦臭味和硝煙味,熏得幾個女兵都嘔吐了。
要不是看到她們嘔吐的樣子,明日都忘了自己的部下還有女兵,雖然數量極少,卻和男兵一樣在前線浴血奮戰,舍生忘死。
明日離得比較近,沾了一身血,他享受地抽著鼻子,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在沸騰,還是當個戰士最痛快,隻管單純地殺敵,不用想太多。
一樓部隊也重新回來,圍住變成一個大洞的樓梯口,居高臨下,又是開槍、又是噴火、又是扔手雷,火力全開,為陣亡的兄弟複仇。
這樣一來,相對的地形優勢形成了,比一層的陣地更安全,隻要集中兵力,死守一麵。
明日才發覺參謀們犯下一個失誤,如果在這裏架上一排重機槍,作用就大多了。
他隨手看了一下時間,心裏一跳,竟然才過去五十分鍾,一層失守得太快了。
參謀們做過精確計算,每一層至少要堅守八十分鍾,從一層到九層,剛好十二個小時,才能堅持到晚上,取得最後的勝利。
剛才是誰下令撤退的?
明日想了想,才想起下令的人是自己,皺皺眉,景純這個代理指揮官也沒有主見了,趕緊亡羊補牢吧。
他通過對講機厲聲嗬斥:“景純,你這個代理指揮官是怎麼當的?竟然聽我的瞎指揮!我隻是前線的一名戰士,你要縱覽全局,嚴格按原計劃執行。記住,二樓怎麼也要守到九點半!”
“指揮官!你……”景純語帶委屈,隨即明白一樓的陣地放棄得太快了,隻有在二樓將失去的時間找補回來。
她語氣一肅:“是!指揮官,我錯了!現在我是最高指揮官,保證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