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邊防營指揮所,小林立刻拉著胖子和小武,眉飛色舞地講述大哥和小東北的一戰。
明日的屁股還沒有坐熱,就接到了景純打來的有線電話,卻不是感謝,而是一連串的質問:“長官你太過分了,怎能拿我的婚姻作為賭注?你是我什麼人啊?你還斬斷了小東北的手指,有必要鬧得這麼僵嗎?現在核心區都傳遍了,說你和小東北為了我決鬥,這讓我怎麼做人啊……”
明日握著電話,眨巴著雙眼,分明聽出女副官話中有話,似乎要他負責似的。
壞了,她不會是賴上他了吧?
自從“美女過敏症”好轉之後,明日不介意跟對眼的女性發生點什麼,但絕不會來真的,畢竟愛情是末世生存的毒藥。
比如他和秦冰,即便她肚子裏有了他的孩子,也是戰友的關係居多。
而景純雖然是他對眼的女性,但卻是上下級的關係,而她顯然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於公於私,他都不能招惹她。
明日幹笑一聲,撇清幹係:“景純副官,是你請我讓小東北死心的。當然,我也拿你當妹妹,哥哥為妹妹出頭,天經地義,管他外人怎麼想?”
“哼,有你這樣當哥哥的嗎?”電話那頭的景純流露出一絲失望,隨即意識到了什麼,轉入正事,談起了工作。
次日晨,邊防營大操場上,舉行出征前的誓師大會。
五千新兵整齊列隊,一水的綠軍裝,夾雜著碉堡帽上的點點紅——那是人民軍隊的五角星,一個個精神抖擻、士氣高昂。
胖子、小武和小林率領明日營肅立一邊,為戰友送行。
景純也特地趕來,盡一個副官的職責。
她和明日並肩站在隊伍前,給新兵們打氣:“兄弟們,姐妹們,這些天你們的表現不錯,我為你們感到驕傲。不過,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麵,你們隻有通過一周的野外拉練測試,才能成為一名合格的邊防軍戰士……”
景純講完,新兵們報以熱烈的“嗷嗚”之聲,已經習慣了以狼嚎表達情感。
輪到明日講話了,他的語氣依舊嚴厲:“菜鳥們,曾經有一位老戰友教導我,世界是殘酷的,它不在書裏,也不在屋裏,就在外麵!我們要勇於走出去,走進它的懷抱,哪怕它用死亡來迎接我們,才能換來我們的重生……我希望你們不要抱有任何僥幸心理,要把這次拉練,當成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鬥,這樣,你們才有可能活著回來……”
新兵們為之一肅,知道軍團長的話並非危言聳聽,雖然這些天的訓練下來,大家都充滿了信心,但對這次野外拉練,卻是期待和忐忑兼而有之。
明日所說的老戰友自然是秦冰,他驀地大喝:“誰能告訴我,軍人的天職是什麼?”
“服從命令!保家衛國!英勇殺敵……新兵們紛紛回答。
明日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你們說得都對,但卻不是我心目中的最佳答案。雪莉班長,你來回答!”
明日忽然意想不到地喊了一個人的名字,新兵們紛紛側目而視。
景純和雪莉這對軍中姐妹花,出現在同一個場合,也是一道難得的風景。
雪莉從隊列中大膽地迎著明日的注視,看也不看姐姐,目露思索,脆聲道:“報告長官,我覺得軍人的天職不應該是盲目服從,戰場是瞬息萬變的,他應該具有一定的靈活和變通,當然,前提是不能違反大局。”
景純看著大變樣的妹妹,心中不無欣慰。
明日則露出欣賞之色,這個小丫頭確實非同一般,隻是當個班長,未免有點大材小用了。
他點點頭:“雪莉班長的回答很接近,但還不是我最想要的。菜鳥們,你們都給我記住,在邊防軍,在我的手下,軍人的天職不是服從命令,而是執行命令!服從是被動的,執行是主動的。當我製定了一個作戰目標,需要的是部下的執行能力,而不是服從能力。我要求你們,為了實現我的作戰目標,可以不擇手段。我隻認結果,不認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