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嚇一跳:“不會產生什麼變異吧?”
“你看我不是好好的?”敏敏站起來轉了一圈,眨著清澈的大眼睛:“就算有什麼變異,也好過被核菌吸收掉啊。”
明日有些難以麵對小丫頭凹凸有致的成熟身體,尷尬地轉移視線,卻又受到觸動,人類為了活下去,真的可以接受任何的結果嗎?
比如李駒,即便變成了白眼核屍,也渴望活著。
敏敏的意思,似乎即便發生了變異,也好過死亡。
如果有一天自己也麵臨同樣的選擇,他該怎麼選擇?有勇氣換一個活法嗎……
敏敏坐回了椅子:“我在核電站已經觀察了兩天,初步判斷,大核菌跟那個源細胞發生了融合,既是一種自愈模式,又是一種孕育方式。當你進來後,它似乎有所覺察,加快了孕育的速度,結果,就出現了裂變的一幕……”
明日忽然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它裂變了那麼多,如果都長成大核菌,那我們人類不就完蛋了?”
是的,僅僅一個大核菌,就讓海山關焦頭爛額,如果冒出一支核菌大軍,絕對是比屍暴更加恐怖的存在。
站長稱之為所有生物的噩夢,這就是夢開始的地方。
敏敏歎口氣:“這是一種完全未知的物種,所帶來的希望和絕望是並存的,所以我們要研究它,吃透它,才能找到克製它的辦法。明日大哥,你怎麼一個人到了這裏?”
“哦,是這樣的……”明日支吾一聲,編了一個真實性占了百分之九十九的謊言,說自己率領拉練部隊圍殲了盤踞小城的老大團夥,可惜讓老大逃了。
因為下雪,他就單槍匹馬,跟蹤追擊,結果誤入了地下核電站。
“老大真該死!”敏敏同仇敵愾,又感歎,“其實有時候想,核末世的降臨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將人類中的垃圾清洗出來,浴火重生的幸存者,才會更加珍惜我們的星球,建設一個全新的世界。”
“也許吧……”明日不想探討這樣深奧的話題,總覺得小丫頭跟站長在一起,還是不可避免地受到影響,剛才的論調,跟老小子何其相似。
他心中一動,裝作很隨意地問:“對了,敏敏,你還記得在黑拳比賽中差點被我幹掉的血族嗎?你現在跟著站長做事,有沒有聽他說過,血族跑哪去了?”
變成血族的“她”,是明日最大的秘密。
當日屍暴大戰,胖子和小武帶人接管救助總局,一番搜索,沒找到亮亮,也沒找到血族的存在,證明“她”不在海山關。
後來,明日曾想當麵詰問站長“她”的下落,但老小子未必如實相告,他又擔心泄露自己和“她”的關係,便隱忍至今。
現在敏敏深得站長的信任,說不定可以探聽一二。
“血族,我怎麼不記得?”敏敏眼睛一亮,“雖然我是女性,也被‘她’迷住哩,明日大哥真是鐵石心腸,下得了手。我聽站長說,你和冰爺摧毀了黑市之後,他以血族和其他一些條件為交換,才得到了走私船的幫助,逃到了海山關。傑克船長將蘇菲和一幫手下留在了海山關,加入國際營,自己帶著走私船去了歐洲,血族也應該在歐洲了。”
“又是歐洲?”明日頗有些咬牙切齒,自己最在乎的兩個人都到了那裏,這一趟歐洲之旅,是非去不可了。
“明日大哥你怎麼了?”敏敏有些驚訝地問。
明日才意識到自己有點失態,忙轉移小丫頭的注意力:“傑克船長為什麼將他女兒留下來,海山關也不安全啊。”
敏敏嘴一撇:“還不是為了去南極綠洲的名額?四大洲的名額是有限的,除非某一洲的碼頭不存在了,它的名額才會分給其他洲。”
“還有這回事?”明日這個區長真不稱職,竟然第一次知道這個規則。
難怪老區長要他一定守住海山關,說它是亞洲地區撤往南極的唯一碼頭,也是華夏幸存者的最後希望。
他再次感覺身上的擔子沉甸甸的。
“是啊,不過有你在,海山關一定沒事的。過兩天,局長會派直升機會來接我,我們就在安全屋安心等待吧。”敏敏伸個懶腰,“講了半天話,嘴都幹了,我先給你倒杯水喝,一會兒就吃午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