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的上午,核心區的救助總局大廈,位於頂層的一間儲藏室內,一個人影正盯著麵前的全息投影,由一塊塊小畫麵組成,豁然是救助總局的監控畫麵。
這個人影正是明日,這間儲藏室是敏敏留給他的藏身之處,全息投影則連接著大廈的監控係統,各個角落一覽無餘。
明日按敏敏給的機密路線,於兩天前順利潛入了核心區,並進入了救助總局大廈,已在此潛伏兩晝夜,守株待兔,等候站長的出現。
這間儲藏室廢置多時,幾乎被人遺忘,被敏敏稍加改造,成為一個理想的密室,吃喝拉撒睡一並解決。
這本是她為自己留下的退路,沒想到給明日的刺殺行動派上了大用場。
明日蹲守了兩天,站長沒有出現,卻看到了每天都有近千名幸存者被押進了集中營,被改造成了黑眼核屍。
敏敏的情報無誤,改造核屍的速度是大大加快了。
當然,如此大規模的改造工作,海山關民眾不可能不覺察,而且集中營是有進無出,即便民眾不清楚老小子的陰謀,也能猜出關進去的人沒有好結果。
有壓迫就有反抗,每次都有不少幸存者試圖逃跑,卻被押送的士兵當場擊斃。
此時,站長的統治已是赤裸裸的白色恐怖了。
明日兩天沒有等到站長,心中未免焦躁,看著那數量劇增的黑眼核屍,觸目驚心,他不免又琢磨起下策了。
好在今天上午,救助總局終於有了異樣的動靜,大門口的崗哨數量明顯增多,如臨大敵。
鐵絲網的出入口,厚實的工事上,架起了一排重機槍,錚亮的子彈鏈拖下來,足以掃蕩任何試圖接近的敵人或民眾。
明日從監控畫麵看到,應急通道內有大批的內衛隊士兵上下,這是站長巡視的跡象。
據敏敏講,站長不喜歡乘電梯,每次視察,必走樓梯,尤其是遇到危險時,絕不乘電梯。
不一會兒,幾輛軍用吉普車通過鐵絲網,停在了大門口。
明日心知正主兒到了,忙將大門口的畫麵放大。
首先下車的,豁然是接替小東北職務的白鼠,他大聲吆喝著,頗為意氣風發,指揮著手下列好隊,才親自去打開居中吉普車的門。
一個身穿白大褂、戴著白口罩的人影,昂然而出。
明日激動地將畫麵再次放大,從對方露在外麵的雙眼和那舉手投足的氣質,確認了這家夥正是他的刺殺目標——站長。
老小子當上了新區長,還是沒有以真麵目示人,不知是故作神秘,還是刻意低調。
反正,明日跟老小子也算是老相識了,竟然還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
據秦冰講,她隻是在黑市創建之初,見過站長的臉。
而敏敏也說,站長跟她親密時,也戴著口罩或麵罩。
不管怎樣,今天明日一定可以揭開老小子的麵具了,他克製住賽前綜合症的兩腿顫抖,看著站長一行進了應急通道,當即關掉監控,拍了拍身上,便出了儲藏室。
此時的他,一身內衛隊的迷彩服,軍帽壓到眉腳,挎著衝鋒槍,快步進入應急通道,低著頭,向下小跑而去。
敏敏說過,站長的辦公室位於大廈十八層,他剛好可以將老小子迎個正著。
狹窄的樓道,正是刺殺的絕佳地點。
十八層以下,崗哨遍布,誰也沒想到,一個潛伏兩天的殺手,居然從上麵下來。
各樓層設防的內衛隊官兵,見到明日,以為是同伴,都沒有盤問。
明日才到了十一層,在一個樓梯拐角處,聽到下麵傳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不用說,站長來了。
冤家路窄、狹路相逢!
明日壓住內心的狂跳,當機立斷,從彈藥兜上掏出兩個手雷,一扯拉環,順著樓梯扔下去……
“轟、轟”,兩聲巨響,一個血拉拉的腦袋落在腳下,明日一看,是白鼠,心髒一縮,北大營的最後一個老兄弟,終究還是死在了他的手裏。
他沒時間反省與自責,揚聲喊道:“有情況!各單位守好自己的陣地!”
他威嚴的聲音順著樓道傳送出去,各層的崗哨也不知是誰下的命令,樂得龜縮不前,哄然響應。
明日踩著一地斷肢殘骸、五髒六腑,走下去,檢驗自己的戰果,一麵走一麵開槍,送那些還沒死絕的敵人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