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很簡單的問題,可兒卻歪著腦袋想了半天,才回答:“我也不知道我們從哪裏來哦,列車在歐洲和亞洲之間來回開,一年到頭開個不停。”
運行在亞歐之間的列車?他隱隱捕捉到了什麼,但腦神經卻一抽一抽地疼,令他抓不住重點。
“叮咚”一聲,對麵的白色牆壁上打開了一扇門,那個穿著黑西服的金發美女走了進來。
可兒一見她出現,就歡呼一聲,爬起來,小跑過去,抱住對方的長腿叫著:“列車長,他醒了,我一直看著他呢……”
原來金發美女就是列車長,果然不可小覷。
隻見她滿臉的的冷漠似乎一下子消融了,憐愛地揉揉可兒的小腦袋:“可兒真能幹,你的任務完成了,接下來交給我吧。”
可兒乖巧地點點頭,轉頭衝他擺擺小手:“叔叔再見。”
看著可兒的小身影消失在白色的門中,麵對走近的列車長,他的身體緊張起來,先聲奪人:“別問我問題,我失憶了。”
列車長又恢複了冷漠之色,深邃的綠眼睛盯了他一會,才說話:“你的腦電波是不正常,不過我更感興趣的是你的身體。”
我的身體?他不由縮了一下,赤條條地被這個女人看著,他反而沒有剛才對著可兒的尷尬,隻是雖無羞恥,卻有種“我為魚肉、人為刀俎”的感覺。
列車長彎下腰,從上到下掃視了他的身體一圈:“堅固的鳳級直升機都摔成了廢鐵,而你除了有腦震蕩的症狀,渾身上下竟然毫發無傷,堪稱奇跡。”
奇跡?他看了看自己紅潤光滑的肌膚,連一絲傷痕也看不出來,壓根沒有受過傷的樣子確實令人驚奇。
他微微一震,記憶中的某個點被觸發了,這不是奇跡,而是自己所獨有的一種能力——自愈,好像還關聯著自己的一個最大秘密……
他的細微變化沒有瞞過列車長的眼睛:“你想起了什麼?腦電波也波動了。”
她怎麼能看到他的腦電波?一定是他躺著的平台所反饋的,它不僅可以“五穀輪回”,還是一台先進的人體監測儀器。
他雖然失憶,隻是忘記了跟自己有關的事,並不影響智力,立刻做出聰明的反應:“哦,我很慶幸,可能我的運氣比較好吧,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那種人。”
列車長並不相信他的說辭:“能夠駕駛鳳級直升機,還能躲子彈,你身上的秘密不少。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麼人?”
他苦惱地呻吟一聲,沒有作假:“我也很想知道啊,可是一想就頭疼,你不如放我起來,活動活動,也許就能想起什麼了。”
“OK!”列車長居然很幹脆地答應了,打個響指。
他當即感覺自己太陽穴上貼著的東西脫落了,手腳也跟著能動了,但是白色的環還在。
他試探著坐起來,雙腳落在白色的地板上,真的自由了。
窗外已看不到崇山峻嶺,而是一望無垠的黑土地和灰色的天空,色彩單調得令人心悸。
列車長筆直地站在他的麵前,修長的雙腿幾乎等同跟他坐著的高度,淡淡吩咐:“穿上衣服,帶你參觀一下我的洲際列車。”
在他邊上的平台上,變魔術地冒出一套白色的衣服,他卻顧不上驚奇,大腦全被“洲際列車”四個字充斥了。
這個詞勾起了某種強烈的反射,反射他的心裏,令他心跳加速,似乎自己要做的那件重要的事,就是跟洲際列車有關,不,是攸關!
他不由抬眼看了一下列車長,現在她沒有紅X士兵的保護,這麼近的距離,他有信心製住她,擒賊先擒王,控製了她,洲際列車自然就聽他指揮了。
列車長立刻感覺到了,卻露出一絲冷冷的笑意:“想動手?你可以試試看。忘了提醒你,腳環和手環都是遙控的電擊裝置,如果你還想再嚐一遍被電滋味的話……”
他立刻老實了,不止因為她的威脅,而且從她的預警反應和墜機現場的接觸中,判斷出她也是一個高手,一個不亞於自己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