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叔,你的腿怎麼發抖啊?”裝彈手天真地發問。
明日在這個觀察入微的孩子麵前,有點臉紅,苦笑著解釋:“這是叔叔大戰前的習慣性動作,表示我就要大開殺戒了。”
身後驚呼忽起,原來一個白眼核屍穿過密集彈火的空隙,落在了車廂裏。
一直機動指揮的刀鋒,早有防備,將這個漏網之魚一槍爆頭,血漿四濺。
臨近的童子軍都緊閉嘴唇,以防汙血濺進嘴裏,產生體液交互式感染。
明日感覺尾追的核屍群明顯接近,心頭一跳,“他們”的速度怎麼變快了,還沒到天亮啊?
他隨即明白,不是核屍變快,而是地鐵變慢了,忙呼叫:“老三,什麼情況?”
小武的聲音伴隨著機槍聲傳過來:“前麵的核屍像潮水一樣,擋住了車頭。”
“需要支援嗎?”
“暫時不需要!”
明日略略放心,既然小武說不需要,說明他能對付,轉而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
但見後麵的核屍也像潮水一樣,越迫越近。
裝彈手的目光在明日和追兵的身上來回切換,似要提醒他,敵人已經很近了。
那一雙雙白眼珠在昏暗的隧道中,反射著地鐵的火光,成為最醒目的靶子。
明日不動聲色, 直到追兵迫近到十米之距,裝彈手幾乎要叫起來,他這才扣動扳機,開始了掃射。
“噠噠噠……”射擊的後坐力從槍把傳遍他的全身,小腿不抖了,大戰前的緊張業已消失。
一發發大口徑子彈噴著火焰,脫離槍口,向著核屍群招呼過去。
不愧是重火力,不用爆頭,隻要打在敵人的軀幹上,就將“他們”打得四分五裂,變成肉塊肉沫……
地鐵也像一發脫膛的子彈,劃過越來越密的核屍群,頂著腥風血雨,頑強地前進。
圍繞著車廂的周身,形成全方位的火力網,然而,跳入車內的漏網之魚還是越來越多。
刀鋒一個人已對付不過來,帶領狙擊班的幾個神槍手,專門掃清進入車內的敵人。
車尾的核屍雖然不少,但視野開闊,目標明顯,一挺重機槍足以後顧無憂。
饒是如此,槍管都打紅了,明日的雙臂也被震麻了。
裝彈手則進入了狀態,非常利索地裝彈,保持射擊的連續性。
又一個站台到了,明日默算著,已是第九層,過了一半距離,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
不曾想,出現了新情況,一進站台,就聽到頭頂咣咣直響。
原來,這處站台有一片貼近鐵軌的樓梯,不少核屍借助這個平台,高高起跳,落在了車頂,“他們”居高臨下,扒著窗口,形成上下夾擊之勢。
不時有正在射擊的童子軍,隻顧阻殺下麵的核屍,卻被上麵的敵人拖了出來……
在車尾掃射的明日,看到童軍接連二三地從側麵飛過,在空中慘叫著,身體翻轉著,落入車後的核屍群中,被撕成了碎片,這才驚覺不妙。
驀地,上方陰影忽現,一個白眼核屍張牙舞爪,從車尾的頂部翻下來,試圖將明日拖出去!
可惜,“他”碰到的是不是普通人。
明日反應飛快,騰出一隻手,準確地擊中“他”的腦袋,將“他”打飛,落在槍口上,被攔腰打成兩截。
明日一看這樣不行,不由分說,將裝彈手抓過來,叫他操縱重機槍,再轉身,打算找一個孩子當新的裝彈手。
沒想到可兒挺身而出:“狼叔,我可以裝彈的。”
明日一想自己要幹的冒險行動,不能帶上可兒,車尾是整個車廂最安全的地方,當即點頭:“就你了!”
男孩子本以為一直在狼叔的保護之下,誰知一下子被推到了第一線,小臉蒼白,但接踵而至的敵人,令他無暇多想,雙手握住槍把,本能地掃射起來。
明日看了幾秒男孩子的射擊和可兒的裝彈,相當流暢,覺得可以放心,便騰出身,先用X步槍往車頂盲掃一通,接著雙足一蹬車壁,兩手攀向車緣,一個倒翻,已站到了車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