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一落地,就回頭看腳。
被高壓高溫的激光束削去一塊皮肉,在短時間內是感覺不到痛苦的,因此他必須親眼看才能確認。
這一看,他的心才放下來,原來隻是鞋跟被削掉了,已經看到了皮膚,可謂毫厘之差,非常驚險。
他剛鬆口氣,身前便殺氣激麵,伴隨著厲叱:“惡棍!看你往哪逃?”
原來明日和Y小姐從激光隧道的兩端向中間穿越第四道激光束,剛好撞在了一起。
他這下再也沒有力氣躲開了,被她一拳擊中胸口,心髒如遭錘擊,眼前一黑,向後栽倒,昏了過去……
這一摔,半真半假,Y小姐的力氣也消耗得差不多,要不了他的命。
但他要是不昏倒,怎麼有理由賴著不走呢?
“快將明日先生抬出來,給我檢查一下!”阿黛爾的語氣貌似擔心,心中隻怕是巴不得他被打死了才好。
不過明日雖然錄了自願聲明,如果真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在這個談判的關鍵時刻,她也不好交代,可謂矛盾之極。
明日感覺自己被人拖了出來,拖他的不是別人,正是Y小姐,一番劇鬥下來,兩人都出了汗。
他可以嗅到她獨特的體味,像淡淡的狐臭,卻又很好聞,跟東方女子的體香截然不同。
又一股誘人的香水味貼近,是阿黛爾,她的手在他的脖子上試了試,又翻了一下眼皮,便下令:“將他送到總局的深度醫療部,做全麵檢查。”
明日正中下懷,借這個機會,最好可以在蜂巢賴上一夜,伺機偵查。
二營長上前,小心地將明日抬上飛毯,在幾百名替補的注目下,離開了強化營。
躺在飛毯後座的明日,保持“昏迷”的狀態,微開的眼縫中,隱隱露出一線呆滯無神的眼球,倒映著沿途的景象。
飛毯沒有原路上升,而是飛入了一條新的圓弧形通道,指示路麵的紅色熒光帶,螺旋一般地向前延伸,
Y小姐和阿黛爾坐在正副駕駛席上,紅色的熒光,一閃一閃地照著她們俏麗的麵孔,呈現一絲妖魅……
阿黛爾又想起了什麼:“X先生,你等會趕回柏林,通知談判團,就說明日要在這裏逗留一晚,明天才能回去。”
明日得到了想要的結果,心頭大定,他忽然感覺阿黛爾的頭轉過來,似要查看他的情況,忙眼皮一合,不再偷看。
直到他被人從飛毯上抬下來,借著身體的晃動,才又偷偷地張開一條眼縫,發現自己身在一個布滿白色儀器的房間裏。
兩名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和白色圓帽的工作人員,將他除去外套,推到一台球形儀器的台麵上,頭部正對著一個可容身體進入的圓孔。
“進行全身掃描。”阿黛爾發出聲控指令。
明日聞言,徹底放鬆,平躺的身體緩緩地進入圓孔,有柔和的白光沿著他的頭部往下掃描,帶著細微的嗡嗡聲。
全身掃描沒什麼,如果抽血化驗什麼的,他就要立刻醒來了,因為血液會暴露他的最大秘密。
掃描結果很快出來了,阿黛爾鬆口氣:“全身器官沒有大的損傷,睡一夜應該就沒事了。”
接著,工作人員在明日的身上貼了感應芯片,又掛了一瓶吊水,大概是補充養分什麼的,阿黛爾等人便離開了。
明日知道自己瞞了過去,心中竊喜,安心當個病人,大戰後的疲憊襲上身來,慢慢地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一覺醒來,看到監測台旁坐著一名工作人員,正歪著腦袋睡覺,再沒有其他人。
他一看時間,已近午夜,真是天助我也!
明日飛快地扯掉身上的感應芯片,監測儀器立刻發出嘀嘀的警示聲。
那名工作人員揉著眼睛坐直身體,還未看清情況,脖側就挨了一掌,暈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