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剛才怎麼回事？”臥艙中陪伴亮亮的秦冰，擔心地聯絡駕駛艙。
“沒啥大事！”明日故作鎮定，一關掉內部話筒，就開啟外部通訊，“刀鋒，你別逼人太甚，大不了魚死網破！”
兩人剛才一直是英語對話，此刻明日情急之下，回歸了母語。
刀鋒笑起來，也以漢語回應：“嘿嘿，魚死未必網破，我勸你別徒勞反抗了。你剛剛見識到二號艦的厲害了吧？不怕告訴你，這件神奇武器叫定向共振波，或許對別的飛行器沒有作用，但對一號艦完全克製。因為你艦共振頻率的數據在我們手裏，以此發射共振頻率一致的定向聲波。剛才我隻啟動了百分之五十的功率，如果是百分百的功率，足以令一號艦解體。明日，你還是老老實實地降落吧，領袖不會為難你們的。”
明日總算明白了為什麼告警器沒響，因為刀鋒沒有發射任何實體彈頭，而是一種聲波，並且它的波段應該跟雷達波有所不同，難以探測。
他的臉色陰晴不定，有種罵人的衝動：你大爺！竟然造出這樣變態的武器，僅僅為了針對我，值得嗎？
雖然變態，但絕不匪夷所思。
共振的可怕，古已有之：十九世紀初，一隊拿破侖士兵邁著整齊的步伐，通過一座大橋時，橋梁忽然坍塌，造成死傷無數，罪魁禍首，就是腳步和橋體產生了共振。
後來，針對人體器官的共振，某些國家還發明了次聲波武器，可以破壞人體的內髒直至死亡。
明日在腦海裏過了一下共振的信息，一時找不到對策，下意識地降低速度，以免刺激刀鋒。
沒想到一號艦這個最大的倚仗，反而成為最致命的弱點，正是物極必反，最強點就是最弱點。
現在自己最在乎的人都在艦上，他不怕死，但是怕他們死。
明日開始采取拖延戰術，也是試探：“刀鋒，既然領袖這麼看重我，你要是將一號艦解體，在這個高度，我鐵定摔死，你不好交差吧？”
畢竟既做過敵人，又做過兄弟，刀鋒看透了明日的小伎倆：“明日，你別拿自己威脅我。即便一號艦解體了，我也有辦法救你一個，至於其他人的死活，就管不了了。我給你三十秒鍾考慮，時間一到，兩個選擇：要麼降落，要麼解體！”
“你……”聽到刀鋒的最後通牒，明日連罵人的時間都沒有，心念一動，沉入了記憶深處，想從自己吸收的各種末日生存知識中，尋找到一根救命稻草。
如果三十秒到了，還找不到對策，他隻有投降了，乖乖地接受變成人種或許是小白鼠的命運。
這是他最不甘的命運——命運握在別人的手裏，完全身不由己。
但他隻有三十秒的時間改變這個可悲的命運，不是有句很中二的台詞嗎——我命由我不由天？
在奪回自己命運、保護身邊人的巨大壓力下和動力下，明日的心髒狂跳，將大量新鮮的血液泵向大腦，思維潛能空前大爆發。
奇異的一幕出現了，他的思維居然也實現了神奇的一躍，達到了類似瞬定格的境界，各種海量的信息同時浮現在他的腦海中，天文地理、曆史人文、文韜武略、文體娛樂……無所不包。
竟然不止有他記住的各種末世生存知識，甚至連他學生時代早已忘卻的課本知識、乃至曾經在和平年代不經意瀏覽的每一條網絡信息，都湧現在他的大腦，仿佛要把他的腦殼撐破。
不！不會撐破腦殼，因為他的大腦變成了一個包容萬物的小宇宙，知識有多廣，大腦就有多大。
所謂的知識大爆炸，不過如此。
這是他第一次進入思維潛能的新境界，似乎跟他的第六感有關。
明日來不及驚歎思維的神奇一躍，隻知道自己最缺的就是時間，焦慮地過濾著每一條信息，好像以光一般的速度瀏覽，又好像同時讀出所有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