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血的意誌，隨著意識流的噴發，以光一樣的速度，輻射它所能達到的任何角落。
根據伊凡的理論，意識流是大腦的思維活動所產生的一種生物電波，源於腦電波，卻超越腦電波，更接近電磁波的存在。
電磁波是什麼？具有波粒二象性，和物質一樣實際存在，不依靠介質傳播，在真空中的傳播速度等同於光速。
無線電波、微波、紅外線、可見光、紫外線、X射線和伽馬射線等，都屬於電磁波。
其中，由生物種群的群體意識所產生的意識流，具有極其獨特的溝通屬性，俗稱心靈感應，在意識連接的個體之間，傳播的速度甚至超越光速。
如果這量足夠強大，並且持續不斷地向外發射，意識流可以在宇宙中以光速旅行，一旦跟另一種生物的意識流建立連接，兩者之間的交流，也將是超光速的。
在某種意義上，人類瀕死時的所謂靈魂出竅現象，其實是意識流的一次臨終發射，少數活過來的人，所描述的死亡幻象，未必是虛幻的。
明日就有過類似的瀕死經曆。
這是一個很大膽的科學猜想：當人類的身體尚走不出太陽係的時候，人類的思維早已在宇宙中翱翔，如果他們的生命足夠堅強、足夠長久，或許，他（她）將聽到另一個星球生命的心聲。
明日震撼地感應到，小血所控製的意識流，作用的範圍比自己至少擴大了一倍，喚醒了無數的核屍，足有百萬之眾。
“他們”原本在活死人樹的獵殺中，躲在陰暗的角落裏苟延殘喘，現在聽到了“王”的召喚，原本恐懼的情緒盡化為狂熱，紛紛鑽出藏身地，湧向她的方向。
“來吧！向我靠攏！為王而戰！為王而死……”小血的意誌，成為百萬核屍的群體意識，也成為明日的潛意識，願意為她活，願意為她死。
“血變的力量——”明日的大腦保留著一線清明，對這種力量充滿了羨慕和渴望。
他原以為，自己變成核屍了，已經掌握了巔峰的力量，現在才知道，一山更有一山高。
血族果然是核屍族群的頂尖存在，他隻是個白眼核屍，即便有雙人連接的疊加效應，但主控權掌握在誰的手裏，差別實在太大了。
“教我！教我啊……”他的情緒向她懇求，以謙卑和仰望的姿態懇求，因為這一刻，她是他的女王。
“我已經在教你了！”小血衝他嫵媚一笑，回以一個單獨的意誌。
明日一呆，恍然大悟，是的，她在教他！
他已變成她的一部分，她所有的機能變化都以最直接的方式，映射在他的肌體和器官上，天底下還有如此直接的學習方式嗎？
她所行，他所學。
他所想，她所行。
“潛入森林！不得驚動活死人樹！”小血嚴厲的意誌向外發散，令所有的核屍凜然聽令。
作為先頭部隊的三十萬核屍大軍，悄無聲息地散開，有如水銀瀉地，又似水滲進了沙子， 消失在黑暗陰森的活死人樹森林中。
他和她所騎的高大核屍，像狗一樣地抬高屁股、前肢貼地，匍匐前進，以小血無處不在的意識流為指引，靈活地躲避著四周休眠的活死人樹，速度竟然不慢。
明日的心徹底定下來，感激涕零。
“不用感激，因為……”小血再次分出一道單獨的意誌，強硬地占據了明日的大腦，“你是我的！”
“啊……”明日的思維出現了混亂，小血正用她的意誌，強行驅趕他僅存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