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選擇？還真任性啊！我呸……”秦冰臉色一變，真的一口唾沫吐在了明日的臉上，依稀恢複了昔日黑市寡頭的狠辣。
明日一呆，好久好久沒看到她這個樣子了。
正是老虎不發威，拿它當病貓。
秦冰變成了母老虎，那一口久經考驗的伶牙俐齒，如同加特林機關槍一般，火力全開：“混賬王八蛋，誰都可以不選擇，唯獨你不行！你可以不選擇坐在這裏嗎？你可以不選擇是明日嗎？你可以不選擇自己的兒子嗎？哪怕你現在是個超級存在，你可以不選擇自己的人類出身嗎？你不能！老娘以前玩過一種遊戲，叫俄羅斯輪盤賭，用隻有一粒子彈的左輪手槍賭命。第一槍打空是正常，第二槍打空是運氣，如果接下來的幾槍都打空，那是叫命運之神的青睞。可是，如果連最後一槍都是個臭彈，那就說明，你才是命運之神！你可以認為，當上了海山關區長、當上柏林元首是偶然，可是當你變成核屍之王，召喚千萬核屍、飛上天空……那麼，這一切就不是偶然，而是必然。這不是宿命，而是你的使命，不能逃避的使命！別人可以有不選擇的自由，你沒資格有！死去的人不會答應、活著的人不會答應、上帝也不會答應，老娘也不會答應……”
明日傻傻聽著秦冰滔滔不絕的教誨，任憑那口唾沫在自己體溫超過人類的小臉上變幹，仿佛當頭棒喝。
是的，他變成了血族之後，真的忘本了，跟人類漸行漸遠。
尤其在小血死後，他可謂萬念俱灰，甚至連最在乎的親人和兄弟姐妹們都打算放下，隻想遠走高飛，遠離末世的爭鬥，踏上孤獨的生命之旅。
直到結拜兄妹的慘死，秦冰的柔情痛罵，徹底喚醒了他心底的人性，將他拉回了人類世界。
是的，無論他怎麼變，哪怕他能改變過去，他也不能改變自己的出身、改變自己是明日的事實……
有句老話——不要以為每一次偶遇都是奇遇，對他而言，似乎每一次偶然都是必然。
他曾怨天尤人，以為自己受到命運的不公對待，其實換個角度想，他末日後的人生仿佛開掛了，是命運的青睞才對。
秦冰說的對，這是他的使命，而非宿命，他隻有去麵對、去承擔、去選擇……
這是你大爺的幸，還是不幸？
秦冰一通教訓完畢，暢快了好多，強勢地將纖手伸到明日的麵前，“拿來！”
“冰爺，你說得對！”明日服軟，卻將注射器交給了艾克斯的機械手，“先讓艾克斯保存，討論完再說。”
艾克斯適時接口：“現在談談意識穿越的第二要點——距離臨界點……”
所謂距離臨界點，就是意識穿越的地理分割點。
明日的意識流大爆發時，輻射四方的王者意誌，自然並非一離開主體，就穿越時空，而是離開主體一定距離後，才出現的。
否則，當日（其實不過是昨日，可是為什麼明日感覺好像過了很久）聽到他召喚的千萬核屍，不至於來得如此之慢，直到午夜，第一波才堪堪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