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一會兒就八點半了。
因為已是冬天，此時外麵的氣溫已低至個位數，而虞城又是一座小縣城，這時候街上的行人已經不多了。
方明湘打起精神，走到窗前，盯著對麵路過的行人。
夜漸漸深了，想來那兩個人也應該蠢蠢欲動了吧？
“方小姐，一會兒兩人溜進裏麵，你打算如何處理？”黃陽平問道。
如果是自己兩人，肯定直接打暈，然後找個地方，問清他們的身份，以及誰派他們來的？
隻是老板就在旁邊，一切得照她的要求執行。
“打暈捉回來，然後問清楚他們來的目的。”方明湘淡淡地回答。“這種人應該幹了不少壞事，下手時不必客氣。”
警察辦案，得照規矩來，有些老油條知道了門道，心理素質又好，想從他們嘴裏問出有用的信息，並不容易。
自己就沒這個顧忌了，如果敢耍花腔，一定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嗯。”黃陽平和齊學海交換了一下眼神，一齊應道。
老板還能這麼冷靜就好，如果要他們雙手沾血，他們還真的不情願。
接下來又等一個小時，兩人還是沒有出現。
“不會是弄錯了吧？”方明湘有些焦躁起來。
如果有事做，時間不會這麼難捱，偏偏幾人一直站在窗前，分分鍾都是煎熬。
“應該不會。”黃陽平信心十足地回答。“要不你們回去休息，這裏交給我們就行，等他們來了，我們捉住後再通知你們——”
監視本來就是項苦差使，一天到晚盯著一個地方，不能分心，特別枯燥，沒有經驗的人，半天就受不了了。
“那就再等等。”倒是謝國興這時候一直冷靜地站在那裏，沒有做聲。
他同樣當過兵，忍耐力比普通人好得多，不覺得這麼一兩個小時，有多難等。
又過了半小時，已經十點多了，街上已經看不到行人了。
“來了。”黃陽平忽然輕呼一聲。
方明湘神情一振，連忙望過去，隻見哥哥店鋪旁邊的牆腳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兩個黑影，穿了一身黑衣服，跟人行道邊一棵法國梧桐的影子幾乎重疊在一起，非常不顯眼。
如果不是黃陽平提醒，她就算一直盯著，也未必會發現。
這時候她才理解，術有專攻這句話確實沒錯。
自己就算再能打，依然有太多力有未逮的事，把黃陽平招進來，真的用對人了。
那兩個黑影一動不動站在那裏，也不知道他們在等什麼？
等屋裏哥嫂電視和燈關了，他們才進去？
還是想看看有沒有人注意到他們，所以一直在等待？
方明湘呼出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今天的事，還是以他們兩人為主力，自己和謝國興做為預備隊員就行了。
如果他們打不過對方，再出手也不晚。
那兩個黑影一呆又是半個小時，現在已經十一點了。
周圍萬籟俱寂，附近居民的燈已經全部關了，這種冬夜，又沒有什麼娛樂活動，家家戶戶已經上床睡覺。
“出發。”黃陽平突然叫了一聲，兩人一下衝出門，朝下麵跑去。
方明湘這時才發現，那兩人已經翻過圍牆，進了哥哥工廠的後麵，估計想從那邊的窗戶裏進去。
因為前麵是卷簾門，一拉就把所有人吵醒了，所以隻能從後麵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