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給,擦擦眼淚吧。”蒙驍也沒有反駁什麼,隻是靜靜的等待姬月兒發泄夠了,小心翼翼的遞上一塊幹淨的手帕。
姬月兒愣了一下,略微猶豫後還是伸手接過,輕柔的沾了沾眼角。
“世間的事,很多都是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我們要學著怎麼去主動的解決,而不是消極的抱怨,不是嗎?”蒙驍安慰似的對姬月兒笑了笑:“而且恕我直言,如果把一個國家的安寧寄托在聯姻這種比紙還薄的國際關係之上,那這個國家的領導人可真是太昏庸了。”
“不許你這麼說我娘親,你知道什麼!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姬月兒突然暴起,這倒是讓蒙驍有些意外,但這不代表蒙驍會退讓什麼,特別是在這種,讓他堅決無法接受的事情上。
“我說的有什麼不對嗎?聯姻能做到什麼,別說和一個小小的丘利侯爵了,就算你和當朝的皇子聯姻又能怎樣?如果天嵐國想出兵,不缺一個聯姻的借口,如果天嵐國想坐山觀虎鬥,他能有一萬個理由堵上你求援的口。聯姻,隻不過是懦弱的托詞罷了。”
姬月兒不禁睜大眼睛,這一番話讓她不得不重新去審視麵前這個笑起來有兩顆可愛虎牙的娃娃臉少年。如此犀利的言辭,深刻的見地,就是在朝的那些文臣也不一定能說的出來吧。
他們那群隻知道割地投降的家夥……
“可……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如果一個女人就能改變一個國家的局勢,那要軍隊幹什麼!天真,簡直和那個白癡女人一樣天真!”
越說到後麵蒙驍越是激動,就連姬月兒一下子也愣在了那裏,雖然她不明白蒙驍為何突然如此反常,但潛意識裏她覺得,蒙驍說的不錯。
姬月兒煞白的小臉上,目光柔和了少許,顯然她在潛意識裏已經開始對蒙驍有些信任了。
“盡人事,聽天命。即便是你此刻認為對的決定,又有誰能保證不會發生錯的結果呢?或許我的出現,就是天意呢。”可能也是注意到了自己的語氣有些激動,蒙驍放緩語氣,安慰了那淚水在眼眶中不停打轉的公主一句。
還想再說些什麼,但門口響起了仆人通知出場的聲音,蒙驍歉意的向姬月兒點了一下頭,起身道:“我該出場了,一切等我打贏了這場比賽後再說吧。”
“蒙驍!”蒙驍即將推門出場的時候,姬月兒從後麵喊住了他,幾步走到他麵前,很認真的囑咐道:“阿爾切利雖然不學無術,但他畢竟是天嵐國唯一親王切利的獨生子,親王府的各種好裝備不計其數,阿爾切利本人也因此有了一個‘百寶囊’的綽號,據說曾經有五階職業者都栽到過他的手中,你要小心……”
“百寶囊?親王的獨生子?”蒙驍頗為意外,他本以為阿爾切利那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是因為本身實力高強,沉思了片刻,蒙驍忽然向姬月兒笑道:“姬月兒公主,你為什麼要提醒我這些呢?要知道,如果我應戰失敗,才是最符合你原來計劃的啊?”
“我……”姬月兒也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過於關心蒙驍,可蒙驍剛才那番話的確是讓她莫名的對蒙驍產生了一種強烈的信任感,她在不知不覺中,也開始對蒙驍有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愫。
見姬月兒麵紅耳赤的支支吾吾起來,蒙驍也意識到自己這個玩笑開得有些過頭了,本來兩人的關係就處於微妙的敏感期,這種問題也的確容易被人誤解。
“那個……就這樣吧,我得趕緊出去了,不然裁判判我個消極避戰,那我可就虧大了。”
蒙驍笑了笑,轉身推開出口的大門,沿著寬闊的通道徑直向著演武場的平台方向走去。
……
走出昏暗的通道,明顯的光暗變化讓蒙驍下意識的眯起眼睛,片刻後視力才恢複正常。
此刻的環形演武場的看台上已經坐滿了前來侯爵府祝壽的賓客,雖然這些貴族們一個個口中鄙視著這所謂的野蠻人的解決方式,但真正有了熱鬧可以看,他們卻表現得比誰都積極興奮,如果不是礙於這裏是侯爵府,估計早已有人開盤子賭輸贏了。
對麵的出口處,早已整理完畢的阿爾切利依舊是那身黑色金邊的魔法袍,大步流星的從通道中走了出來,遠遠的在蒙驍的正對麵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