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麼會這樣。”聽完艾爾文的分析之後,在坐的眾人頓時有一種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空落落的,好像白天所有的奮鬥都沒有意義一樣。
他們是在打一場根本不可能贏,也毫無任何榮耀的仗,無論是逃跑還是投降,這對於這些士兵來說都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難道……難道我們就這樣被蒙驍那家夥給拋棄了嗎!迄今為止我們打到現在還有什麼意義!”
哐當一聲,其中一個聚在這裏議事的士兵猛地把手裏喝光的藥劑瓶擲在地上,語氣裏憤懣之意不言而喻。
“別這麼說肯特,蒙大人他也是為我們好,他希望我們都活下去。”
旁邊一個年長的士兵長拍了拍那個叫肯特的肩膀,安慰道。
“活下去,這麼活下去有什麼意思?背著逃兵的罵名,讓人們嘲笑一輩子嗎?與其這麼恥辱的活著,我寧願去死!”
肯特的言辭有些激烈,但確實說出了在場所有士兵長的心聲,因為坐在這裏的十來個人,哪怕是剛剛安慰肯特的那個年邁的士兵眼神也是一暗。
苟且偷生,這從來都不是這些士兵的選擇,當他們決定留在這裏的那一刻,就已經把自己的生命和整座梅隆卡城捆綁在了一起。
看到在場所有士兵長的表現,艾爾文暗自點頭,眼睛裏隱晦的閃過一絲得逞的光。
抱歉了蒙驍,恐怕這次不能按照你說的來了。艾爾文暗自在心裏歎息一句,然後連忙不著痕跡的調整表情,讓自己看起來和他們一樣憤懣,憋屈。
然後眼睛中燒起一陣,瘋狂的火焰!
“喂各位,其實我和你一樣,對於蒙大人的這到軍令也有些不滿,不如我們……”艾爾文頓了頓,看著在場的所有士兵長壓低了聲音說道:“不如我們任性一回,把這場仗打的轟轟烈烈!”
“這……這不好吧,我們這可是公然違抗軍令。”那個年長的士兵長臉色突然有些不自然,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那敷衍的語氣,好像是在誘惑人來推翻他一樣。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肯特倒是意氣風發了一句,不過很明顯,他的話並不能在這裏起到多大的作用。
眾人還是把決定的權利交到了艾爾文手上,艾爾文抽了抽鼻子,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不那麼激動。
“死人總是容易被原諒的,不是嗎?”
艾爾文咧嘴一笑,頓時在場的所有人也跟著露出會心的笑容。
他們怕死嗎?他們從來都不怕,怕死就不會在這個戰火紛飛的時代選擇從軍了!
“不知道艾爾文總指揮有什麼妙計?”確定了統一的目標後,這些人倒是開始計劃起接下來的事情了,好像剛剛做的決定和自己的性命無關一般。
艾爾文突然從身後掏出來一把鮮紅色的花,擺在眾人麵前。一下子所有人都微眯著雙眼,看了那朵花半分鍾後,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猛地睜大了雙眼。
“龍涎花!”
艾爾文微微點了點頭,“我要讓豐源國那群士兵在梅隆卡吃下最慘烈的一場敗仗!”
“哈哈哈,總指揮真是瘋狂,不過我肯特喜歡!”
“哈哈哈哈!”
夜已深了,誰也不知道這悲涼的花之城為什麼會突然爆發出這麼爽朗的笑意,抑揚頓挫,直到最後,這一聲聲笑變成了低低的啜泣。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不過時間並沒有給他們太多傷感的機會,就在眾人還打算決定做一些布置的時候,城外他們在遠處布下的警戒陣法突然大作!
就在深夜時分,豐源軍再次攻城。
艾爾文猛地摸了一把臉,隨即整個人如狂風一般略過小道,衝上城牆。
“肯特,你去倉庫裏把所有的力量藥劑全部搜出來,然後帶著一隊人連夜製作陷阱,其他人跟我上城牆,務必撐過今天晚上!”
夜空中,艾爾文的話隨風傳到在場的每一個士兵長耳朵裏,肯特二話不說,調集了一千左右的人馬,迅速在城中工作起來。
而其他士兵長也都是五六階左右的實力,迅速和艾爾文衝上城牆。
夜裏,豐源國原本在納魯城廢墟下安營紮寨休息一整天的士兵,現在已經趕到了梅隆卡的城牆下。
警戒哨發出的尖銳聲音刺破了整個沉寂的夜空,隨後整個城牆上燃起一片烽火,不到一會兒所有的士兵全部就位,一場拉鋸戰又要在這座城下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