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master,隻能陪你走到這裏了。”
一滴淚從saber的眼角劃過,突然畫麵停頓在當初希頓城那個,出發遠征前的夜晚,當初那一幕她還曆曆在目,那晚皎白的月光,以及蒙驍蓋住自己身上,略帶溫熱的毛毯。
作為一個時刻備戰的英靈,saber自然時時刻刻都保持這警惕,哪怕是在睡覺的時候也是如此。
任何一丁點的風吹草動,都會驚醒淺睡裏的saber“真是,我在幹什麼啊?明明召喚生物是不會生病的。啊欠……好像這天是有些冷了……”少年當晚的聲音還曆曆在耳。
隻可惜,自己卻沉默到了最後,哪怕遠遠看著他在屋簷上坐了一夜,也未曾上前說過一句話……
咚。
saber的身體狠狠砸在地上,睜開眼看見一片晴朗的天空,並沒有半點烏雲,芳草萋萋,陽光和煦。
saber知道,這裏是理想鄉,是夢幻中的烏托邦,自己好像仍舊躺在那個樹蔭下,好像做了一個長久的夢,結實了一個叫蒙驍的家夥。
又好像這裏才是夢,是一個完美的夢境,是任何英靈死後的歸宿,一個大樹擋住了耀眼的太陽,仿佛過一會兒,就會有一隻手迎麵伸過來,自己又能看見那彎帶著一顆虎牙的嘴角。
靠著樹緩緩抬起頭,saber伸出一隻手,那笑臉仿佛就近在眼前,觸手可及。但等真正生出手時,又仿佛遠在天邊,好像白雲飛鳥般遙不可及……
“喂醒醒,醒醒啊saber!”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越來越響,saber猛地睜開眼,恍若隔世,眼前的任何美好全部煙消雲散,無論是晴朗的天空還是和煦的日光。
有的隻是一片狼藉的戰場,還有遍地的屍骸,抬起頭,saber又看到了普羅托那黑壓壓的一片烏雲。
即便如此,saber還是露出了一絲笑意,如曇花一現般的燦爛,綻放在慘白的臉上讓人看著分外心疼。
“master,抱歉讓你看到了這麼狼狽的我。”saber抬起手,入目便是自己那一身黑色的盔甲還有遍布盔甲上,那如同詛咒般的鮮紅血紋。
“對不起master,我好像做了不可饒恕的事,不過念在我馬上就要走了,應該能得到您的原諒的,是吧。”
saber的嘴角笑意依舊,隻是任誰都能看出其中的苦澀,死人總是容易得到原諒的?或許對於大部分人來說是這樣,但是對於眼前這個人,saber實在不敢保證。
“開……開什麼玩笑,明明是我太弱了,有你……什麼事啊!”蒙驍盡量克製情緒,不讓自己表現的那麼激動,但這種時候,往往越是壓抑,越是爆發的洶湧。
才開口,蒙驍的聲音已經止不住哽咽,到了最後的一個字,仿佛是從蒙驍的嗓子裏低吼出來的。
並非是咆哮,而是那種無聲的嘶吼,壓抑到極限的悲傷,他也想這個時候盡量表現的平靜一點,盡量的若無其事,奈何自己的演技確實太差。
突然,他開始奢望姬傲霜那一張假麵,是不是帶上了,無論麵具下多麼苦澀的表情,在麵具外都能表現的風輕雲淡?
如果時間可以靜止在這一刻,如果用力抓住了就不會失去,那該多好。
saber的身體開始慢慢透明,一點一點往外散發這金光,就像剛剛自己召喚出來的那隻雷尾一樣,一個個金色的光球向著天邊飛去。
如同手中的細沙,捏的越緊到最後越是一無所有。
躺在蒙驍懷中的saber慢慢變得半透明,那黑色的盔甲也開始一片片的凋落,變成金色的光點蔓延像天邊。
突然好像時間真的靜止了一般,一個悠遠而又充滿磁性的聲音在蒙驍耳邊響起。
“嘿刁民,好久不見你好像一如既往的狼狽啊。”
熟悉的聲音讓蒙驍為之一振,原本沉寂下去的一顆心再次狂跳不止,甚至蒙驍不敢回過頭去,怕這一切隻是自己的幻覺。
耳邊驟然響起一個熟悉的響指聲,“Enuma Elish和Avalon你更喜歡那個?”
Ps.啊哈哈哈,這麼霸氣側漏的語氣,有沒有為之一振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