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對我那樣……”
“我對你?啥?”段默有點迷糊。
“你--”醉夢猛地抬起頭來,氣呼呼的站起身子,可是剛剛站起,一發7.62毫米子彈就穿過雜物間的玻璃射了進來,險些打在醉夢的頭上--那把98K,還在外麵盯著他們呢。
醉夢隻得又坐了下去,但手都氣的發抖。
她本來想問的是,“你有沒有像親我一樣親豆豆”,但是這句話她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
於是醉夢絞盡腦汁,又換了個說法,“豆豆死的時候,你難過麼?”
“當然難過啦,”段默立刻說道,“不過當時更多的是憤怒,然後大腦突然一片空白,再然後……就不那麼難過了。”
“那我死的時候你難過麼?”醉夢咬咬牙,還是問了這麼肉麻的一個問題。
“你死?你啥時候死了?你不是活的好好的麼?”段默瞪著眼睛。
“之前四人組隊!和豆豆油條的那一次!”
“哦哦,我想起來了--那一次打的太激烈了,所以也不是很難過……”
這次醉夢不止是氣的發抖了,她緊緊攥著拳頭,連指關節都發白了--她恨不得現在衝出去,和外麵那把98K拚個你死我活。
而話說到這個份上,醉夢也不想再多問什麼,直接將頭轉到另一邊,留給段默一個後腦勺,對著牆壁繼續生著氣。
段默見醉夢將頭轉了過去,這才把盯著雪白牆皮的目光收了回來。他輕輕轉過頭,看著醉夢的背影,輕輕歎了口氣。
醉夢烏黑的頭發柔順的滑過凝脂一般的脖頸,她的雙肩正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
“這傻姑娘,連背影都這麼好看啊……”段默歪著嘴,無奈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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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段默和醉夢到達加油站的十分鍾前,無雙和油條已經駕駛著那輛銀白色達契亞轟鳴著衝上了大橋。
“我說無雙姐,這裏可是安全區的正中央啊,我們這樣會不會有些太囂張了?”油條不斷左右張望著,生怕突然從橋兩側殺出一彪人馬,把他們的車打爆。
“沒事,就停在前麵。”無雙指著大橋中央的幾輛廢棄汽車說道:“把車橫在路中間,就在這兒收過橋費。”
“過什麼橋費啊,大姐,咱們在這兒連掩體都沒有,豈不是要被兩邊的人打死?”
“怎麼沒掩體了?”無雙翻個白眼,“那幾輛爛車不是掩體麼?”
“這幾輛車怎麼可能藏的住人啊!”油條簡直要瘋了,在這裏停車,在他看來和找死無異。“要是兩端有狙擊手怎麼辦?”
“你不會躲麼。”無雙才不管油條,自己徑直下車,躲在了一輛廢棄車輛之後。
“我--”油條竟無話可說,隻好萬般不情願的用車堵住路,然後也下了車,蹲在了無雙身邊,並且開始不斷的搖頭晃腦。
“你幹什麼啊?”無雙看著宛如癲癇一般的油條,一臉驚懼。
油條的腦袋不規則的運動著,一會兒向左,一會兒向右,“為了防止被爆頭啊。”
“夠了!簡直給QUN組織丟人!”無雙扶額。
“無雙姐,沒辦法啊,你挑的這個位置實在太危險,我勸你也晃晃腦袋,說不定八百米開外就有一把98K在用八倍鏡瞄著你呢?”
“我寧可死,也不會做這麼鬼畜的動作。”
油條對無雙這個絕世鐵頭娃同樣是萬般無奈,他把腦袋搖了一整圈,看起來像是在做某種康複運動,“你一會兒要是被擊倒了,我可不會救你。”
“我寧可死,也不要你這種丟人現眼的家夥來救!”無雙恨不得把油條的腦袋擰下來。
似乎要檢驗他們的話似的,無雙的話音剛落,他們的前方,一輛暗綠色的吉普車從小島的方向,緩緩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