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醉夢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她對於未知的事物和不受掌控的局麵,向來都是十分厭惡的,可是現在卻怎麼也無法生氣。
段默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馬馬虎虎大大咧咧,總會把人帶到危險之中,可是假如真到了危難的關頭,又會挺身而出,拉著你度過難關。
醉夢一邊想著,嘴角翹的更高了。
柏油馬路被陽光照射了一整天,即使臨近傍晚,也依然帶著些許溫熱,夕陽落的更深了,隻剩下一個俏皮的額頭還在海平麵之上,於是蔚藍的天空也黯淡了一些,翱翔的沙鷗像是被誰打擾了興致似的,再不願鑽進海裏,慢悠悠的歸巢去了,鹹腥的海風衝散了血液和硝煙的味道,戰鬥的痕跡慢慢淡去。
這一場屠殺,已經落下了帷幕。
毒霧開始蔓延,安全區徹底消失了。醉夢隨手扭開一瓶止痛藥喝了下去,接著又給自己的胳膊上打了一記急救針。
在毒霧接觸到醉夢的瞬間,她的生命值開始大段大段的消失,可她卻根本不在意。
“要不要送給段默一個充氣娃娃啊……畢竟遊戲離也沒辦法解決生理問題……”醉夢正想著,眼前一暗,橋下那兩名一直沒有露麵的玩家死在了毒霧之中,遊戲徹底結束。
“大吉大利!今晚吃雞!”
“還是別了,”醉夢擔憂的搖搖頭,“段默這種自戀狂,也許會以為我在暗示他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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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查,無論如何也要查出來,那到底是什麼技能!”無雙氣急敗壞的拍著桌子,震的整座大樓都在顫抖。
QUN組織的總部坐落在另一個居住區之中,這是一座占地近百畝的莊園,完全可以供上百名玩家居住。
莊園最中心的一座會客廳裏,無雙剛剛結束遊戲被傳送回來,她正胡亂發著脾氣,將牆上一副波提切裏的名畫《維納斯的誕生》撕的粉碎。
其他成員們對於無雙的火爆脾氣早有了解,見她四處發飆,早已偷偷躲了出去,隻有一個教授模樣的男人,正微笑的看著她。
“無雙,那副畫可是花了我十積分呢。”男人年紀不大,卻戴著老氣十足的金絲眼睛,手中抱著一隻保溫杯,杯裏還泡著幾粒圓潤的枸杞,活脫脫一副中年人作派。
“花士象,你給老娘閉嘴!”無雙怒罵道:“兩次了!那個叫段默的無恥小人已經打敗我兩次了!他算什麼男人!從來不敢堂堂正正和我對拚,隻會用一些歪門邪道的手段,老娘看不起他!”
“我已經聽油條和我講過了。”花士象擰開鋁製保溫杯,抿了一口泛紅的枸杞茶,臉上依舊帶著溫潤的笑意,“人家的底牌顯然比你大一些,輸了也沒什麼可說的嘛。至少你這次並沒有損失什麼,還是消消氣吧。”
“哼!下次見到他,我一定要把他千刀萬剮!否則我就不叫無雙,改名叫無能!”無雙立著毒誓。
“無能也蠻好聽的嘛。”花士象依然不溫不火的笑著,隨手從坐著的梨木椅下麵拿出一個小方盒。“要不要殺一盤?”
無雙瞥了一眼花士象手中的東西,略微怔了一下。
“你又買了新棋?”
花士象點點頭,從手中那個做工精致的小木盒裏拈出一枚棋子,那棋子渾身滑潤無比,棋麵上的“將”字十分蒼勁有力,渾厚端正。
“商城裏居然有賣酒泉玉,品相極佳,我就買了一些,雕了一套棋子。”花士象如女人般細膩的指尖在更加細膩的玉棋子上撫摸著。“這棋子上的字,也是我親筆寫上的。”
“你的顏體倒是有了些神韻。”無雙看著那棋子上剛健的大字,心裏忽然平和了許多。“不過我沒心思和你下棋,無論如何我都要查出來,究竟是什麼技能,能有這麼詭異的效果。”
無雙說著,急匆匆走出了屋子。
花士象微微歎口氣,有些失落。
整個QUN組織,也就隻有無雙能夠在下棋這方麵與他過上幾招了。
當然,是在讓出一套車馬炮的情況下。
“天質自森森,孤高幾百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