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光輝47(1 / 2)

盡管索爾隻是開玩笑的意思居多, 但是真正看到雲生在火堆旁打坐, 麵向那三個俘虜的時候, 時楚仍然有些好奇。

雲生並不凶惡, 可是當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布包, 展開之後露出裏麵上百根纖細的足有三寸長的銀針時, 三位俘虜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時楚總算是明白了, 雲生練的本來就是一門邪功。

果然,他溫柔地開口,“放心, 並不會痛,反而會很舒服。”

眼見著銀針首先刺入那名強硬的年輕貴族腦袋,安吉斯的額上虛汗滑落, 嘴唇也有些發白了。反倒是那名年輕貴族的神色顯得有些奇怪, 他非但沒有痛苦的模樣,反倒瞬間放鬆下來, 嘴角甚至帶著一絲奇特的笑意, 剛才眼神裏的那種憤怒徹底消失了。

正因為這種不正常的反差, 讓那位城主的兒子害怕得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安吉斯主教的嘴唇越來越白, 他著急地開口:“我想見剛才那位先生, 你們之中負責的那個——”

雲生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柔聲道:“很抱歉,我們要先度過這個愉快的夜晚。啊, 你的汗流得太多了, 來,擦一擦吧,哦對了,你喜歡什麼顏色,黃色還是白色,或者這條繡花的小手帕怎麼樣?”

時楚看了幾眼,就不想再看。

平時這位雲山大師沉默得好似不存在,可一旦開啟說話模式,果然……和那位玄奘法師一樣囉嗦。

說句實話,時楚不喜歡這次的任務,從一開始就感到一種讓人不舒服的壓抑。

現在看著雲生用這種邪法控製那三人,更加深了那種不適感。

這個世界的背景、人類、曾經發生的事,都讓人心情抑鬱。

“真是致鬱的世界啊……”時楚感歎。

看了一會兒就不再看,回到安藤光那充滿了童話風格的船裏,他才感到好了一些。

張宗瑞在他旁邊坐下,苦笑了一下說,“抱歉。”

“這有什麼好抱歉的?”時楚看向他。

“我也不知道會是這樣一個任務。”張宗瑞真的感到有些歉疚。

時楚笑了笑,“任務又不能挑,至少這個任務的危險程度並不高。”隻是對人的心理考驗比較大而已。

一旁的索爾還在研究地圖,這張地圖是從城主府裏偷出來的,配合他們那張能顯示光明遺族位置的地圖,多少可以對應一下,一路上所有的進攻撤退計劃都是索爾布置的,從來沒有出過差錯,進攻時迅如閃電,退走時幹淨利落,時楚都有些好奇現實中索爾到底是什麼職業了。

想了想時楚還是沒問那些私人問題,隻是看了外麵一眼,“到時候讓他們遺忘這段時間的經曆就沒問題嗎?”

索爾點點頭,“應該沒有問題,我見過一個曾經被雲生控製後來失去那段時間記憶的人。”

這時候恰好雲生進來,聽到他們的對話輕笑一聲,“何必這樣擔心呢?就算是不失去記憶,他們往後回想起這段時光,隻會覺得美好快樂,看看現在的他們,和剛才那副模樣已經全然不同。我佛慈悲,在佛祖的撫慰之下,他們的心靈得以平靜,遠比之前更好。”

時楚:“……”信你才有鬼。

雲生柔聲說:“更何況,我會和你們一起離開,到時候又不能再控製他們,讓他們留著這樣美妙的記憶不是更好嗎?”

說得雖然不錯,但索爾知道這人邪門得很,那種功法類似於一種心理控製,配合他那種邪異的內力,達到完全控製人心的目的,這些人會在很短的時間內成為忠誠的邪.教徒,哪怕是做最惡的事,都能帶著神聖慈善的神情。索爾見過被雲生控製以十分殘忍的方法殘殺數百人的江湖人士,他們非但不覺得此舉是錯需要懺悔,反倒虔誠悲憫,仿佛造成那血腥殘酷的殺戮地獄是行善,而不是為惡。

甚至在折磨殘殺的時候,他們的臉上仍然帶著詭異的微笑。

恐怕正如雲生說的那樣,在他們的心裏,這段記憶是帶著光環的,覺得那都是很好很快樂的事吧?

然而真正想到那個場景,隻會令人不寒而栗。

這是失去了基本的人性,徹底喪失了罪惡感,不得不說,雲生真的十分可怕,時楚甚至開始懷疑,即便是讓他們遺忘了這段記憶真的不會有影響嗎,比如潛意識什麼的。

索爾苦笑了一下,“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如果有其他選擇,我也不會選他。”他指了一下雲生,“以前某個世界是在沒有辦法,我隻能將他兌換出來,後來就一直沒有召喚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