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屬下知道了,謝丞相教訓。”接著秦姓男子臉色有些猶豫,抬起頭來:“丞相,等我們回去以後知諫院,禦史台的家夥又要給陛下上參諫了。”
“哼,讓他們參去吧,一群南方酸儒!”
金陵城,皇朝。
四處已經出現了一片綠色,鶯啼柳翠,酒旗招飛,藍湛湛的清空之下,無數的候鳥在飛翔,而燕子公爵身著燕尾服,已經在王侯將相,庶子平民百姓的屋舍裏搭建起泥巢,顯出一片平和安靜的景象。唐代詩人韓愈有言: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
此刻金陵城,南唐皇都,文德殿,卻是不那麼平靜。
“今各位愛卿何事要奏啊?”昪帝坐在寶座之上,眼中布滿血絲,而在眼前擺著一杯參湯,他摸了摸,還是熱的。
唐末天下大亂,藩鎮割據。其中,楊吳是江南較有實力的藩鎮之一。吳國在楊隆演嗣位後,政治混亂,人心不穩。大將徐溫通過權力鬥爭逐漸獨掌吳國大權。海州人徐知誥,少孤流落,後來被徐溫收為養子,並且借助徐溫的勢力掌握了吳國的政柄。徐知誥一方麵對楊氏舊臣竭力懷柔,“高位重爵,推與宿舊”;另一方麵則積極扶持自己的勢力。大力招徠、獎拔北來士人。
再後來徐知誥廢當時吳帝楊溥,改名李昪,改國號唐,努力休戰養兵,敦睦領國,所在在後周,後漢,後蜀等幾國大戰之時,未遭到戰火的侵襲。
“臣監察禦史書江文蔚有本要奏。”下麵一個身著綠色官服的臣子,從百官屁股後麵走了出來。
朝上頓時嘰嘰喳喳議論起來,像是小學生一樣交頭接耳,隻有前麵身著紫色、紅色的官服大臣沒有說話。
“說來。”昪帝已經皺上了眉頭,他知道這個江文蔚要奏什麼,因為垂拱殿的案桌上已經堆砌著有山一樣高的奏本,內容也一樣。
“臣要參當今宰相。”
嗡——
朝堂頓時鬧開!!
“韓相不聞國事,玩忽職守,堂堂國家一品大臣,總理全國政事,竟不告而走,我等食君祿,當忠君之事,為國盡職盡能,所以韓丞相這種行為,臣認為不可取,還望陛下懲治!”
“此事朕已經知道了,你先退去。”
“臣禮部侍郎高越有本要奏。”
“說來。”
“臣要參當今相國。上不受天子之言,忘我自大,下不攬百官之諫,耳閉眼塞,隻身前往潭州冒險,致我南唐百姓與何地,我南唐近年在陛下輕徭薄賦,勸課農桑,息兵安民的國策之下,國力逐漸強盛,威震吳越、閩地,就連海外之地聽了我南唐之名,也是我朝天子“聖君”,而韓相妄為一國之相,此舉背道而行,陷我南唐國威於何地?還望陛下處置!”
就在南唐臣子圍繞著他們的宰相突然消失的話題,嘴皮子打架之時,河南唐州,此地屬於秦淮氣候分界線,兼南北之優點,四季分明,光照充足。天寶年間名為淮安郡,到了後漢的時候改名為唐州,接著到了景德年間便是沿用此名,屬京西南路。
唐州知府衙門,內廷。
短須男子坐在大堂之上,在他身後站著那個名叫柴兒的孩子。如果趙臻要是在這裏,必定是要喊出來:“這個大胖子竟然還是個知州!”,所以,眼前的男人和孩子,正是趙臻在蓮花山遇到的那兩位。
“狄青,你個傻孩子。”一個婦女從帳簾之中走了出來,眼角帶著帶著淚水,她從懷裏掏出把梨木梳子。
原本地上跪著之人立刻起身,在看見婦人手裏的的東西,頓時臉上不好意思起來:“夫人,你、、、唉、、、。”說著狄青還是摘掉了頭盔,長發胡亂的飛舞,那夫人將狄青扶起,摸了摸他的臉色上的刺字,一麵幫他梳頭,一麵哭:“青兒啊,幹娘知道阻止不了你,你把這梨木梳子記得帶上,想幹娘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
狄青端坐在地上,眼睛也是有些紅。
“你說你個孩子,傻不傻,頭發也不會梳,這出去了可怎麼料理自己?”
“青兒,你既然念著郭將軍的情,怎麼就不念著我的情呢?我可是把唐州城內三千廂軍外帶步兵五千步兵的都統,你都不願意?”堂上男子發言,說了一句聽不懂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