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存義望著門扉,還有院子的婦人,還有門口的柳樹,親自上前敲了敲門。“我是新野縣父母官胡存義,本官為上次青崖山之事特意來上門道歉!”
趙氏一聽,再看那陣仗,心裏波瀾也漸消,忙抹了一把頭發,便是打開竹門。“呀,真的是縣太爺,裏麵請,陋室沒什麼招待之物,隻有杯水解渴,望縣老爺不要怪罪!”
“趙寡婦怎麼現在才開門?你們家那一老一小的呢?還不速速出來見客?要縣太爺等到現在,成何體統?”趙顯貴立馬蹬鼻子上眼。
趙氏從容站在一側,雙手自然垂下,直接忽視趙顯貴,大剌剌:“縣令老爺裏麵請!”
“不了,本官是來道歉,身為百姓父母官,卻是不辨是非,混淆黑白,讓本縣的百姓受苦了,現在那趙大狗也已經被砍了頭,匪首王虎也被殺了,新野縣百姓的安寧的日子就要來了,本官向諸位在場保證,再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啊趙大狗還有馬匪死了嗎?這都是縣令老爺之功,老爺就是咱們百姓的福天!”趙氏趕忙說道,心裏也是一動,那麼今後自己家裏就再也不用受趙大狗折磨了!
胡存義臉皮子一僵,心裏暗暗想道:這趙大狗還有王虎都是“麵涅”砍得,眾所周知,這趙寡婦難不成故意這般說,窩我老胡的心?胡存義又瞟了一眼這婦人,竟是發覺這婦人姿色優美,氣度坦然,根本就不像普通民婦的模樣。於是他解釋道:“這趙大狗以及王虎 不是本縣令斬殺了,說來也慚愧,本官對新野百姓還真的是瀆職!”
趙氏一時也有些蒙,為了不覺尷尬,忙說道:“大人還是裏麵請,都站半天!”
“不不不,這般可不好,難免汙了你名聲!”
“哪裏,縣令大人是父母官體恤我們孤兒寡婦,是愛民之心,還請縣令大人入內,不然,鄉裏老小都要說我趙氏失了男人後,不識大體!”趙氏一句一幀,井井有條,句句有理。胡存義也沒法子反駁,忙抖了抖袖子:“既然如此,本官就唐突了!”
趙顯貴看了一眼,心裏狠狠一跳,他似乎感覺趙氏轉頭之時朝他看了一眼,他忙想跟進去,卻是被兩個衙役攔住:“趙裏長就不用了,寡婦門前是非多,按照我朝的規矩,除了父母官其他人還是避避吧?趙裏長多擔待,這門您進不得!”趙顯貴看了一眼這門口的兩杆木頭,又望了一眼屋內:“小娘皮,你個小娘皮,還敢告老子的狀不成?”
大概過了一刻鍾,隻聽見裏麵狠狠拍桌子的聲音,接著一聲怒吼傳來:“把趙顯貴押進來!”
趙顯貴沒想到他預料之事果然發生了,這趙寡婦果然是故意把縣令大人騙進屋內,為的是隔離自己在場,想到這裏他頓時腿腳癱軟了。
兩杆木頭把他押了進去。
胡存義坐在首座:“趙顯貴你可知罪!?”
“小的,小的,無罪啊!”趙顯貴短暫腦子失神後,立馬醒悟過來,反正趙大狗已死,死無對證,又有誰見著自己給趙大狗送過銀子?想到這裏,他心漸安穩下來。
“為何趙氏一家的田地分不下去,聖上的旨意,你還敢忤逆嗎?你好大膽子啊!”
——果然啊,最毒婦人心!
“呀?小的,小的知道,不過趙氏家的兒子患有癔病,不在此分地此列啊,還請大人明察。”
“哦?”胡存義看了一眼站著一旁的趙氏。趙氏急忙跪下說道:“吾兒早已是康複了,此事我公公早已是告知了趙裏長,可是趙裏長一直充耳不聞,當若無事一般!”
“這分明是想霸占我趙家之地,不把皇帝的詔令當一回事!”
“你你、、、你有什麼辦法證明你家小子已經好了嗎?眼見為實耳聽為虛!”這些年已經過去了,趙家找遍周遭宋郎中、李扁鵲,王華佗,都不管用,他可不信請一個蓮花山的一個和尚就能把人治好?
“哼!就知道趙裏長要這般相問。吾兒現在在幸山隨吾家公公練武,馬上就是午飯之時,還請縣令大人稍等一二,為民婦澄清清白!”
趙顯貴見著,不由得得意一笑,對於心中的猜測越發篤定:“難不成你想憑此辦法逃脫,要是你家瘋兒一天不回來,縣令大人陪你等一天,一輩子不回來,就等一萬年啊!?此等拖延之計實在下乘!”
“就問你敢不敢等這一個時辰!”
“你說,你家孩子跟隨你家公公在幸山、、、、練武?”胡存義帶著幾分意外的語氣問道。而趙氏突然了然了什麼,臉上大變!而這一幕剛好被被某人抓住:“哈哈哈、、、實在荒唐,這是趙某聽過最為荒唐之事,趙氏你好膽子,汙蔑本裏長不算,還欺埋縣令大人,哼!還好縣令大人英明,你要是不說這話,還不會露出狐狸尾巴,你那公公花甲之年,半身埋進了土裏,還教授孫兒武功,就他那風吹就倒的身子,還能耍弄拳腳?笑話!”
她可不想扯出以往的東西,更不想打亂現在的安寧,臻兒已經很好了,日子也慢慢好過起來,明兒個臻兒還得去上學,她不想把一切毀了!
一時,趙母無語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