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竹紙(八)(2 / 3)

一聲爆鳴再次響起!

被子,枕頭,帷幔,全部化作一節一節的布條,飄散著滿屋子的毛絮空中飛舞,像是無數的雪花。

“啾——”

一聲尖銳的爆鳴響起。

便見得那黑影手握匕首,破風直接朝胡存義刺來。他整個身軀就像是一條遊龍,而那匕首就是龍首,極致的速度,極致的鋒利,極致的殺戮,全部集中在這枚匕首的尖端,如同一枚鋼炮,從黑夜之中,爆炸席卷而來,所過之處,唯有焦土和鮮血!

“來得好!”胡存義當即一吼。

手中大刀舞成旋風,無數的風刃在四周飛射而出!

轟隆隆,音之爆。

“啾——吱——”

尖銳的音爆炸響,較之原來的聲音更加刺耳,這聲音使得胡存義耳朵一陣刺痛。他手中大刀一個回環,刀柄猛龍衝撞,朝空中轟去!

“嘿——”

那人影一笑。

真個身軀像是一枚隕石朝刀柄砸來。

而就在相撞之時,那黑影突然變幻姿勢,空中翻了一個跟頭,又遁入了黑影之中。

胡存義將大刀環在腰間,發出“呼嚕嚕”地風響,眼睛朝四周瞧去。

月光依舊慘白。

樹影在地上搖曳。

屋中一片狼藉,唯有窗紙依舊撲騰騰地響。

“啾——”

音爆!

“偷襲!”胡存義當即一喝,突然調轉身形,大刀握手,高高舉起。

攜天地之威,裹風雨之威!

起劈浪之堅決,落神罰之裁決!

短暫一聲“鏘!”,空氣被深深地砍斷,大刀一聲爆鳴狠狠撞擊在地上,這一刀,似乎把空間都砍斷了,一道巨大的溝壑出現在地上,黑夜炸開兩半,隻剩下胡存義粗壯的歎息。

那黑影似乎被砍成兩截,沒了一點聲響。房間安靜地要死,什麼也沒有,什麼聲響也沒發生。

胡存義拔了拔大刀,卻是拔不動,大刀的鋒口紮進了土裏,連半截刀柄也埋在了地裏。索性他也懶撥了,拍了拍手。

他似乎一下子被抽了琵琶骨,好像贏著並不開心,他無奈地對著眼前的虛空又歎息一番:“趙將軍,我輸了!”

“嗬嗬!”黑影一笑,把匕首從胡存義的咽喉拿開。

“我老胡剛剛還在想,要不是將軍您偷襲我,哪裏有機會把匕首切到屬下的咽喉,不過這一番較量,我老胡是徹底服了!”

“嗬嗬!”那黑影一笑,把匕首從胡存義的咽喉拿開。

胡存義摸了摸脖子上的又一道割痕,傷口不深,但是還在滲著血,他胡亂用袖子擦了擦,然後徑直走到牆前,從對麵的牆上拔下匕首。

而此刻這柄匕首隻剩下半截,還有一半掉在地上。

這一刀竟是將匕首硬生生砍成兩截!

胡存義握著那半截匕首,轉頭恭敬地半跪在地上:“屬下左廂軍軍都虞候胡存義拜見趙將軍!”

“起來吧!”

“是,謝將軍!”胡存義站了起來。他原本還想讓對方坐下的,但是發現屋中破爛不堪,接著他又半跪了下來:“趙將軍,剛才多有得罪,屬下隻是想試一試是不是是將軍本人!”

“那現在呢?”黑影憋著嗓子問道。

“自然是趙將軍,將軍老當益壯,威風不減,我老胡在將軍真是三招都走不了、、、另外還有前幾日,我老胡治下不嚴,竟是讓將軍受了趙大狗那般刁難,而且這一次要不是將軍飛馬砍王虎趙狗,我新野縣必定遭受大難!”

嘿,什麼飛馬砍王虎趙狗,我那時不是受了我那弟弟趙臻小兒的激,我管你什麼屁事?狄青心中默默想著。

“最後,屬下前些日子聽了那趙裏長的挑撥,差點就把郭小姐給抓到了縣衙來,這件事,胡某真的是豬油蒙了腦子,犯了心風病!”

“什麼?”狄青回過神來,當即是失口叫了出來,你還敢把我姐姐給抓了?這之前的事,不管你,隻教是趙大狗罪該萬死,而現在水落石出,城牆和泥瓦匠都是被陷害的,你還來我姐姐家抓人?狄青當即也裝不住,正準備動動刀子好好給地上這大狗熊見見血。

然而那狗熊急忙認錯,十分誠懇:“我老胡當時也是昏了頭,也不知道郭小姐隱姓埋名在倉埠裏,所以就、、、、當日見著了趙將軍,正要和將軍您解釋來著,結果我老胡一頭暈過去了!”

“這幾日,正準備親自買些酒肉前去探望郭小姐來著,不過家裏的婆娘死活不讓我登門拜訪,然而這幾日說是她老娘六十大壽,回娘家去、、我過些日子便會登門謝罪來著,沒想到趙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