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對於趙臻而言,稍稍一琢磨就明白了:“這縣太爺估計是把趙達開給認出來了,為了賠禮,才搞出今天這陣仗。既然如此,何樂而不為呢?”
趙達開一馬當先走上前去,胡亂地把狄青的劉海,頭發抓了抓,把那刺青給遮擋住。
“師傅,你幹嘛呢?”
“哼!”趙達開不樂意瞧了一眼狄青,沒說話,隨即大踏步走出門去,趙氏則已經把院子竹門打開了,門中大大小小的人,見到青色官服之人都是跪地拜道:“草民趙達開攜一家老小拜見縣老爺!”
唯有狄青慢騰騰從門中出來,見到縣令大人反而一臉不屑,大踏步往牛棚裏去。
胡存義哪裏管那麼多,見到趙達開給自己下跪,心口一堵,趕忙上前攙扶:“呀,趙將、、爺子就不要這般了,都是花甲之年的老人了,跪到本官麵前,實在不應該,快快請起!”
黃百通:“縣令大人真是體恤百姓,愛民如子,我等實在佩服!”
胡存義罷了罷手:“今日本縣令來,專門前來為上次之事前來道歉,因聽信了讒言,愧見鄉親父裏,來人啊,把趙顯貴押上來!”
頓時院外傳來一陣聒噪之音:“呀,你們這是土匪啊,土匪,你們憑什麼押解我男人?”
“縣太爺呢?我要告狀,我要上訴啊,冤啊,冤枉啊!”金秀蓮披頭散發,插著鞋子,半跑半拖著過來了。幾個衙役當即是不耐煩,一把將金秀蓮推搡地上去。轉頭一把擒住趙顯貴:“走吧!趙裏長!”
趙顯貴這回當即是麵如死灰,這一回他知道,不是靠著信口雌黃,口吐蓮花就能過去的。他整個人病懨懨的,腳下像是泡在水裏使不上勁兒,被兩個衙役給拖著進了院裏。
進了小院見著縣太爺正和趙達開坐在井蓋邊,說說笑笑,趙氏端來兩杯熱茶,笑吟吟地過來,而在桌子上還擺放著五顏六色的果品。見到這般其樂融融的畫麵,他徹底是沒了希望,當即是昏了過去。
“呸,沒鳥貨!”狄青捧出一把豆子,給棗兒喂食著,一邊瞧著地上的趙顯貴,而這時胡存義也剛好看了過來,當即見著那匹棗馬,頓時跳了起來:“哎呀,這就是當年趙將軍當年那匹坐騎啊!嘖嘖,了不得了不得!”
胡存義走上前去,摸了摸棗兒的鼻子,棗兒打了個響鼻,猶如炸雷一般,隨即腦門狠狠一撞胡存義,當即把胡存義撞著個人仰熊翻。青色的官府下身,撩開一個大口子,頭上的黑色冠羽也呼嚕呼嚕地滾在狄青的腳下,惹得狄青一邊大笑不已,笑完以後,狄青伸出手:“哥們起來吧!”
“嘿,你小子沒大沒小的!”
“見到縣老爺還不下跪,實在膽大妄為!”旁邊的小廝當即是叫了起來。
胡存義倒是沒什麼,扭了扭脖子,衝著狄青叫道:“嘿,這馬脾氣還挺暴,果然不是一般人騎得了!”胡存義搭上狄青手,一隻厚重、炙熱,充滿老繭的手握著自己!
當即胡存義心裏咯噔一響,眼中迷迷糊糊地瞧著狄青。“娘的,二十不到的小夥子,長得一副老兵油子的手!不簡單啊!”
“小夥子多大了?”胡存義從狄青手裏接過自己的官帽,另一隻手裏加重手勁。
狄青眼皮子一跳,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隨即嘴角一笑:要玩啊?那就來啊!
“回官老爺話,不到二十,還沒成家呢!”
“哦?”胡存義脖子上的經脈開始凸顯出來,鼻間開始噴出熱滾滾的粗氣。
“那過幾天,叫我家婆娘給小兄弟介紹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