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臻望著自己的竹子,不由得產生一種自豪感,經過草木灰水浸泡過得竹子,不僅被吸噬了水分,而且表麵變得十分光滑,就連剛剛削去的青皮也似乎有腐蝕的跡象。
而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從門外一個晃動,隻見一個大漢衝了進來,大聲嚷嚷著:“師傅,師傅,我來了!”來人不是誰,是陳曜!
趙臻見著陳曜,眼中精光一冒。
“小臻子,你爺爺呢?”
“啊?”趙臻呆呆望著陳曜,隨即回過神來:“我爺爺如今今早上新野縣城就任去了,縣太爺給了一個什麼城防都統的小官讓他當。”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嘿,你小子口氣還不小,那官兒當了有什麼意思,難不成你們家缺銀子?”
趙臻攤了攤手:“沒辦法,縣太爺求著我爺爺去的。”
陳曜呼倫一把趙臻腦子,隨即說道:“師傅他老人家怎麼突然有這心思,新野縣城那些個雜兵,就是師傅他老人家在估計難得拉起來!”
“是啊,我爺爺也是這麼說的,他說不是個個天資有陳大哥這般高,但是堂堂一縣的縣太爺親自拜訪求著,那再怎麼著還得給個麵子,過去看看。”
陳曜見著趙臻一副大人口氣,還順便拍著自己的馬屁:“就你小子最鬼了!那我師兄呢,怎麼沒瞧見他?不會又回唐州去了吧?”
“他啊,跟著我爺爺去當大頭兵去了。”
“啊,師兄這般高超的武藝,當個大頭兵豈不是浪費人才?”隨即陳曜臉上悻悻然,帶著幾分沉思,“既然師傅不在,那我去縣城找他去,反正今後都不要來回跑了。”說完,正準備大踏步往屋外走去。
“喂,陳大哥,你幹嘛啊?你不也是準備也跟著我爺爺去當個大頭兵吧?”趙臻跑上前去拉住陳曜。
陳曜臉色突變:“切,我他娘才沒那麼無聊呢!要是真讓老子當兵,老子也要當個騎兵,瑪德,誰說咱們大宋的騎兵菜如狗?叫那些紮小辮的好好瞧瞧。”
聽著話,趙臻不由得帶著幾分驚異的顏色看著陳曜,陳曜見著趙臻這般看他,也是有著不好意思:“怎了,老子話有說錯了嗎,算了,不和你小子掰扯了。”
“等一下啊,臻兒沒想到陳哥還有一顆灼灼的愛國之心,臻兒實在佩服!”
陳曜嘿嘿一笑。
隨即趙臻說道:“陳哥,我有一事相求,你們能不能幫我把地上這些竹幹給錘碎?我力氣使不上那大錘子,在青崖山,我見著陳哥當時就是使得那大鐵錘,虎虎生威,而且前些天還和狗熊縣令打的不相上下,所以、、”
“小事一樁!”
趙臻將竹幹放在地上的裏,而使用的錘子也並非是鐵做的,而是搗棒,那石摏(g)一般是逢年過節,特別是吃“糍粑”的時候,用搗棒將糯米錘成泥團。
“陳哥,你把竹幹吹成纖維狀就好了。”
陳曜揮起木槌,朝石摏之中狠狠地捶打,竹幹一開始被木槌錘到炸開,發出一聲爆響,有的甚至都彈射出來,從趙臻眼前飛過,把趙臻嚇了一跳。
大概隻花了一個時辰,所有的竹幹都被打成白色的纖維。“臻兒,你把這些好好的竹子打碎幹什麼?”陳曜抹了抹頭上的汗說道。
“嘿嘿,天機不可泄露!好吧陳哥,你有事先忙忙吧?至於你準備參軍的事兒,我和我爺爺講一下就是了!”
“嘿,誰說我想去啊?”陳曜有些憤憤。
“那隨你。”趙臻帶著幾分深意目光瞅了一眼,便是沒理這傻大個。陳曜尷尬一聲笑了笑,拍了拍趙臻小肩膀,便是走了。
“死要麵子活受罪!”趙臻望著陳曜離去的背影,嘀咕道。隨即從石摏裏撿起竹子纖維,裏麵竟然還有不少的竹漿,趙臻也沒放過,用抹布沾起來,用木盆盛好,然後走出小院,把門鎖好。
說實話,趙臻自從病好以後,幾乎很少在村子裏晃悠過,村子裏有幾口人,有多少戶,他都不清楚,原因很簡單,趙臻的父親趙成瑞是個瘋子,生下來的兒子也是個瘋子,村子小孩,黃花大閨女都不敢靠近趙臻和趙母,一來怕自家孩子受到趙臻的傳染,二來害怕自家的閨女沾染趙母的晦氣,克夫克子,有的位置,像巴蜀一代,那是要吊死或者燒死的!
所以這也是趙臻很少出門,也沒什麼人來趙臻家的原因。當然趙臻肯定不會在意別人的風言風語,趙母還時常念叨趙臻會不會自卑自閉的這些問題,但是用趙臻的話來說:草,誰要跟一群小屁孩一起玩?
趙臻拿著自己珍貴的竹子纖維,往村子中央的打穀場上去,前些時候,爺爺、趙母帶著自己去了新野,所以他還是看了一眼整個村子大概情況。
見到打穀場有著一棵大槐樹,樹下有著青色的大石磨盤,原先趙臻還想偷一把懶,比如說把棗兒拉過來,可以代替驢拉磨的工序,不過不現實,現在關於“麵涅”的傳言還沒冷,還得緩一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