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侍郎何晉和蘇禮文孫主事一起到了糧倉,監督這京郊的駐軍前來搬運穀粟,孫主事、蘇禮文、和這糧倉的幾個庾吏一起在這裏登記監督,直到點夠了朝廷下旨的四百石糧食後,才長舒了一口氣,這四百石糧食,已是足夠一千人吃上兩個月了,相信這暫時能夠提災民緩解一些情況的,這樣的災情,不管在哪裏碰見,隻要持續幹旱一天,這地裏就繼續無法播種,災民就要多受一天的苦,隻要能西北的災民吃上飯,相信這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願意犧牲自己的時間來幫助他們。蘇禮文看著這遠去長龍,心裏頓覺安慰:“算是沒有白忙活。”
從嘉含倉出來時,蘇禮文看了下天邊大片的火燒雲,已是黃昏時分,夕陽從雲朵的縫隙中投射出溫和的光,照在別人身上,已是傍晚的微涼。
一路上吹著口哨往家走,想著最近已是很久沒去謝氏私塾了,就拐到另一條巷子,準備去給長武一個驚喜,哪知這才還沒到私塾的門口,蘇禮文就聽見轉彎處投下的影子,隻聽一個女聲在說:“長武謝謝你,又一次在嚴桑手裏救了我。”
蘇禮文一聽那女聲說道長武,立馬駐足,沒有拐過去看是誰,隻是默默聽著兩人的對話,沒一會兒,長武的聲音傳來道:“林原香,你不是翰林院學士的女兒嗎?怎麼嚴桑這個人總是欺負你,這次他又找你什麼事情嗎?”
長武想不清這堂堂都督之子,為何對一個翰林院學士之女處處糾纏,遂今日就特地跟過來看看,哪知這嚴桑並未在欺負林原香,隻是在伸手向林原香討要什麼東西,長武看林原香麵露難色,遂找了個借口將林原香叫了出來。
看著她的道謝,長武本想問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看林原香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隻好作罷。
蘇禮文看他們倆有事情要談,而自己又不是喜歡聽人牆角之輩,於是,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先回家裏,以免給兩人造成尷尬和困擾。
回到家時,昭溦和蘇母正在院裏收拾東西。蘇禮文就問道:“長武這兩日可還正常不?”
昭溦看他一眼道:“怎麼問這個,不都是下了學在家照顧幫忙嗎?”
一時間,蘇禮文有些被噎,心道:“也是,他也是乖孩子,不會在外麵到處亂挑事,但是自己這陣子,沒怎麼給家裏幫忙了。”
“昭溦你這幾日別老是在家做衣裳了,我看我已經很久沒帶你去玩了,最近年關,街上什麼玩意都有賣,你這麼喜歡熱鬧,可得和我在一起好好逛逛。”蘇禮文對著昭溦一臉笑意地說道。
哪知昭溦想了想道:“我也不要什麼好好逛逛,現在肚子大了,走多了腿受不了,你還不如先把孩子的平安玉買了,等到後麵孩子再大些或者要生的時候,這些還要現忙,不太好控製。”
蘇禮文聽完直言道:“是是是,你說得對,都是為夫疏忽讓你生氣了。”
昭溦白了他一眼道:“我可沒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