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的本質？”牛聖嬰似乎有些醒悟，閉上眼睛，開始將自己神海中的符號拆解，推演，拚組。
牛聖嬰神海中，出現了一顆大樹！那顆大樹不斷長出枝葉，又不斷衰敗，不停地輪回。
眾人皆沉默了。
良久，劉青風開口道：“佛祖，我可以回答。”
“哦？請講。”古佛波瀾不驚。
劉青風點點頭，道：“以我看，這棵樹榮好。榮，代表磅礴的生機。天下修道者，無論修何種功法，都大相徑庭，以生為主，求與天同壽。生機越多，則戰力越強。”
劉青風熟知長生之道，這點，看他的外貌就能看出。幾名護宗長老都是他的師弟，年紀小於他。那些護宗長老一個個老得血氣幹枯，劉青風卻依舊如同在壯年。對於生，劉青風的理解可謂是遠超常人。
“有理。”古佛的話讓劉青風麵露笑意。
古佛接著道：“還有其他人想要作答嗎？”
此時，劉月也道：“我和劉青風的想法一樣，樹，還是榮好。”
“非也。”一旁的蛛七開口了。
古佛道：“你又有什麼見解？”
蛛七聲音陰冷，道：“天下生者，最終還是要歸於死地，哪怕是強如大聖、仙帝級別的人物也不例外。萬古歲月，無論一個人多麼驚才豔豔，與天地爭鋒，最終，都逃不過一個‘死’。所以，生，隻是一個過程，天下大道，皆歸於死。因此，這棵樹，還是枯好。”
“也很有道理。”古佛道。
劉青風道：“天下人修道，為的是什麼，不就是與天同壽嗎？你所謂的修道者終歸死地，不過是我們修士修道所要抗爭的東西，並非天下大道。”
此時，歐陽文宏也開口了：“劉叔，你所言差矣。無論你是否承認，無人能真正的永生。修士抗爭的不是死，而是大道本身罷了，每個修道者無論修煉何種功法，都會死去，隻因為他們沒有跳脫出來，身處天地大道之中，逐步步入大道的果——死。我們並非在借道抗爭死，而是企圖跳脫出道，遠離道的結果。”
顯然，歐陽文宏也是站在蛛七這一邊。
隨著四人的爭辯，眾人麵前的大樹不斷枯萎，又開枝散葉，煥發生機，仿佛在演化著一個個輪回。
“還有人有新的見解嗎？”古佛問道。
眾人將目光看向了一直沒有說話的牛聖嬰和黑瞎子。牛聖嬰依舊緊閉雙目，沒有說話，似乎已經入道，感悟著“道”的涵義。
而黑瞎子同樣如此，他的身後，緩緩有佛光噴吐，出現漸濃的佛性。黑瞎子睜開了眼睛，笑了笑，道：“我知道了。”
劉青風問道：“如何，是榮好吧。”
“胡說，是枯。”蛛七針鋒相對。
黑瞎子搖搖頭，道：“你們都錯了。佛祖說過，萬物之道，要看本質。你們看那樹！”黑瞎子一指，眾人看著那樹，不斷演化著輪回。
“如何？”劉月眨著眼睛，問道。
黑瞎子緩緩道：“枯也好，榮也好，隻是它本身的一種狀態，正是這種枯和榮的轉換，才是它本身的道。所以，是枯讓它枯，是榮讓它榮！”
“說的很好。”古佛讚道，“你對道的理解，確實比其他人要深一些。”
黑瞎子笑著點點頭。
而其餘四人，臉色則黑了下來。
古佛這一番話，顯然覺得黑瞎子的回答更為準確。也就是說，基本上此處最大的造化，就要歸於黑瞎子了！
論起戰力，幾人不相伯仲。而要論起佛性，眾人自然不是黑瞎子的對手。似乎，這頭黑熊大妖和佛有些淵源。
劉月有些惱怒，道：“黑瞎子，這不公平，論起佛性，我們自然比不過你。”
蛛七也道：“黑瞎子，若是你得到了此處的造化，而不分享出來，就休怪我的天角杖不客氣了。”
黑瞎子有恃無恐，道：“這本就不是你們的造化，何必想要得到呢？如果你們非要執迷不悟的話，我願意奉陪。”
古佛絲毫沒有理會幾人的爭吵，道：“還有一人沒有作答。”
眾人都將目光放在了牛聖嬰身上。
此時，牛聖嬰的神海中已經出現了萬千棵大樹，不斷輪回。無數符號被分解成最原始的記號，被牛聖嬰以各種方式拚組著。
終於，萬千大樹全部煙消雲散，隻留有一顆立在神海正中間，金光閃爍，透出佛性，獨自衰敗、生長。
牛聖嬰睜開了眼睛：“我也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