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點慌張起來,不知該怎麼辦,走在走廊裏瘋狂的問抓著路人問,嚇得有人看著她就躲開了身。
她腦子突然一醒悟,嘴裏不停地念道:“護士台、護士台、護士台一定知道病人在那。”
此時的她就像一個精神分裂的病人,滿臉是淚水的痕跡,不長不短的頭發已經淩亂不堪,整個人就像一個神智不清的智障。
突然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個穿著白色大褂的醫生,她好像看到了救命草一樣,飛奔的跑過去抓著就問:“四一六病房的病人哪裏去了。”醫生臉上懵逼的表情告訴了所有人,他被驚嚇到了,也完全沒有聽懂她在說什麼。
“what are you talking about? is there anything i can do for you?”(你在說什麼?有什麼我可以幫你嗎?)醫生有點著急的看著她問道。
她才突然反應過來,自己一著急,忘記了說英文說成了中文了,這是洛杉磯不是貴陽。
她又看著他說道:“where are the patients in ward 416。”
這時醫生好像聽懂了她說的話,帶著她就往護士台走去,交代護士台給她查詢病人的去處。
年輕漂亮的護士告訴她病人現在正在搶救室搶救,她帶領著她趕往搶救室的方向走去。
“你是夏青嗎?”搶救室外站著一個男孩,他有著比夏青還高的個子,白白的皮膚,一頭烏黑的頭發,還有那輪廓分明的五官,一口中文說的格外的清楚,一點也不像一個美國人。
夏青走道他麵前,激動的問道:“我媽媽怎麼樣了?”夏青輕輕的晃動了他的整個身體。
他看著他半天沒有說出一個字,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她,現在搶救室裏她媽媽的病情。
突然一下搶救室上亮著的燈一下子滅了,所有人都知道這個燈一滅表示病人就要出來了,她既期待又怕失望,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未打開的門。
“咯吱”一聲作響,大門被醫生推開,她一步走到了醫生麵前,緊緊拉著他手問道:“how's my mother?”(我媽媽怎麼樣了)
醫生長歎了一口氣,摘下嘴上的口罩,很抱歉的語氣對她說:“i'm sorry! we did our best”(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她突然向後退了兩步,差一點就攤坐在了地上,被一旁的男孩緊緊的扶住肩膀。
醫生帶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搶救室門口,隨後被退出來的就是一層白布遮蓋著的病人,她的媽媽,她盼望了十幾年的人,想了無數個重逢的幸福畫麵,卻唯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悲慘的重逢。
她突然沉默了,慢慢的揭開那層白布,握緊了她的手,手上還有我一絲餘溫,沒走完全的冰涼,一直追求完美的媽媽,在離開的時候也是如此的優雅,安詳。
她好像哭幹了眼淚,此時隻是靜靜地看著,沒有流淚,沒有哭喊,整個人異常安靜的看著,靜靜躺在擔架上的媽媽。
“媽,那個叫夏青的她到了,她來看你了,她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像極了夏天樹上充滿活力的青葉,這樣的姐姐是我的驕傲。”
他突然開口叫的那聲“媽”,深深的傳在了夏青的耳朵,她突然抬起了頭,驚訝的看著他,沒有說話就跟隨這醫護人員一起推向了太平間。
很多時候當我們以為一切都還來得及時,其實時間已經悄悄的溜走了,有些事情已經來不及,就像人的生死,永遠都在預料之外的計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