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兒~要喝茶嗎?”
越王府書房之外的小院,鳥語花香,暖陽當空,白雲悠悠,卻是一番大好春景圖,本最是適合閑情雅致優哉遊哉。
可惜在那青翠的湖邊小綠柳微涼陰影之下,咱們偉大的越王爺既不是在喝茶也不是在下棋抑或是作畫或寫字之類,她反而是繼續的幹著她那煩悶的蹙眉埋頭奮筆疾書批公文改奏章審報告查案卷的枯燥幹活。這讓邊上端著一壺已然快要冷掉的清茶和手中快要被自個兒給生生捏碎的小茶杯的風大教主,很苦逼。
於是乎,風大教主不知道第多少次這樣發問了。他的語聲輕輕柔柔,就像是怕驚嚇到眼前美麗的卻如金絲雀一樣被什麼束縛著的越王一般。若是這會兒江湖中有那個英雄得幸見了風大教主如此討好與近乎是小心翼翼一般的模樣,估計得被立刻活活的嚇死還不管埋的。
“換一句。”
可惜了,越王依舊是那個越王,她若是不想要領情的時候那便絕對不會領情,管你對方是誰。
風行雲咧嘴,風流的邪魅俊臉差點扭曲到變形的模樣。
其實天曉得,他也很想要換一句的啊好不好!雖然他在半個時辰之內已經反反複複的說了同樣一個一字一句不差的語句數十遍之多了,但是誰讓嗚嗚誰讓越王從來不曾搭理他呢?
好嘛!人家燕越凰這一次是總算搭理了他!可是這搭理的語氣和內容,也忒嫌棄和打擊了啊。而且凰兒這若即若離的態度,很讓他懷疑,到頭來就算他再怎麼真心,也隻是會落得跟那赫連遙一樣的結果,得不到凰兒半點的真愛回應啊。
風行雲大教主幽幽的歎氣,他似乎很不得已的開始有點理解那人了,那個據傳已經被大燕朝廷當眾處死的赫連遙,他為何會生生的從一個霸氣側漏人人仰望的大燕皇朝第一大將軍而墮落成一個沒有半點理智的逆臣瘋子?也許他現在很能夠理解。隻是因為,現在……他也快要被“冷淡絕情”的燕越凰給生生逼瘋了。
風行雲仰天,自個兒手中捧了不知多少時候的清茶那絕對是冷透了,一如他波涼波涼的小心髒啊。話說,隨著自己那一日囂張的表白和示愛已經過去了三天,可在這整整的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三天時間裏,越王硬生生的依舊是對他一如既往的……好冷淡好漠然!
“凰兒~”
“換一句。”
風大教主偏偏不是個輕易就能死心的,當即幽幽怨怨的將茶杯茶具一放,又喚了燕越凰一聲。可惜偉大的越王爺還真就不吃他這一套,這一次燕越凰依舊頭都沒抬一下便冷冷的又重複了一句。
那模樣可真像是越王其實無論是先前還是現在,都沒有認真聽過風大教主半點話語一般。不曾再三這般受氣和吃癟的風大教主嘴角抽那個搐,那叫一個糾結。
可越王的確很忙,她根本就沒有那個閑工夫對風大教主的種種小心思進行揣測。
那赫連遙等人早就在數天之前被公開處死,所有叛黨謀逆賊子該誅九族的誅九族該滿門抄斬的滿門抄斬,劃去族譜消去功名,種種的事物全由越王一人親力親為。
如此忙碌的她,又哪兒來的閑心與風行雲糾纏?
燕越凰突然緩緩抬起腦袋,幽幽的盯著那瞬間因為她的注視而整個人亮起來的風大教主,嘴角微動,卻並未將自個兒心底深處的話語講出來。
“既然你個大混蛋說什麼愛上了本王,那你便證明給本王看,難道這不應該嗎?”
“沒有誰規定你愛上本王而本王……咳咳也不討厭你,但是本王就必須回應你不是?”
燕越凰低笑,旋即埋頭,反正怎麼的就是不開口不搭理姓風的大混蛋。
望見越王那抹曇花一笑的輕笑,不知為何,從來天不怕地不怕且根本就不知道害怕為何物的風大教主突然全身一冷。
抬頭望天,今天天氣不錯啊,難道是柳樹太濃鬱遮擋去太過的暖陽?風行雲抑或。
“凰兒!”
“換一句~”
如此,風大教主和偉大的越王爺兩人不厭其煩的,在周遭或明或暗守衛的護衛們抽了再抽的眼皮子底下,整整進行了這樣的毫無建樹性言語一整天之久。
等到風大教主嘴都說幹了腳也站麻了,那勞碌狂的偉大越王爺方才揮手叫人收拾身前案桌。
在可憐巴巴的就像是被自家主人拋棄一樣的風大教主心中,別提多高興,燕越凰總算是處理完了今日必看的公文。
可是風大教主永遠不會曉得,其實偉大的高效率越王爺其實這一天特意提前叫人給她搬來的三天的公文。當然了~越王做這樣吩咐的時候,誰讓風大教主正好轉身親自屁顛顛的去廚房端茶遞水了呢?所以說,燕越凰她絕對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