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那位母親手指顫抖著問他:“已經沒有辦法了嗎?我的女兒真的不會自殺,這就是大家對她的評價嗎?那剛剛那個人呢?沒有受到絲毫的懲罰?那我女兒堅持了這麼久,是為了什麼?”
他當時回答不出來,像是被扼住了喉嚨。
他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一個母親,你女兒……已經確定了為自殺。
現在,他能開口了,他可以對得起身上這身衣服,告訴那位母親:“還有辦法,我們不會放任任何一個傷害別人的劊子手,逍遙法外。
秦家。
薄九已經從電腦前站了起來,她手上有足夠的證據來替受害者正名。
她很清楚,一旦程序認定了是自殺,要想推翻會很難。
她在想著要不要利用身份做點什麼。
可,當她站起來的時候,旁邊的人就已經握住了她的手腕,比她更早邁出了步子。
薄九想,這就是這個人區別於所有人的不同。
這讓她有那麼一瞬間覺得,即便是不同陣營的人,也會有相同的底線。
事情的熱度沒有絲毫的降低。
這是住在公寓裏的女孩樂意見到的,隻是處理一些其他事情比較麻煩,因為作為凶手的她,比秦漠更早發現視頻上的藥瓶有問題。
她抬起眸來,看了一眼一整都沒有出去的瘦高挑,拉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來了一張銀行卡:“你先去國外躲幾,等這邊安定,我再通知你回來。”
瘦高挑不明白:“怎麼突然讓我走?現在不是一切都在按照咱們的計劃進行嗎?你放心,那些人怎麼都想不到她會是被殺的。”
“還是出去保險一點。”那女孩眼睛眯了起來:“這件事我們動手動的還是晚了,這個人太難弄,總以為她能伸冤,一直都在等法院的消息,信念根本沒有受到影響,是我失算了,我以為她很快就會被我所引導,現在結果雖然不錯,但帶來的麻煩卻也大的很。”
“能有什麼麻煩。”瘦高挑不以為然:“那個區的樓道裏並沒有攝像頭,就算有那些人,應該也不會懷疑到我頭上來。”
“好了,這件事的討論到此為止。”女孩手指敲了一下鍵盤:“我已經替你買了明的機票,麻煩倒不擔心,因為唯一的證物都在咱們的手裏,就算是有人懷疑上你,也沒有證據,隻是視頻上本身就出了一些錯,擔心的就是秦漠能從這裏麵看出什麼來。”
“上麵不是已經來過消息,這次案件,秦漠全程零參與。”瘦高挑眉頭動了一下:“不接觸案件,什麼線索都不會有,等到他接觸,咱們的目的也早就完成了,擔心什麼。”
瘦高挑在這一句話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想到秦漠已經行動了。
不僅僅隻是如此,他們更加不知道,秦漠身邊還跟著真正的Z。
警局門前。
這一,來來回回有太多的人。
而有一群人,大概七八個的樣子,她們的穿著一樣。
從薄九這個方向看過去,看不清楚她們每個人的樣子。
但是她們來警局是做什麼的,卻能看懂。
因為她們有人手上舉著一個很簡陋的牌子。
牌子上麵隻寫了兩個字,是受害者的筆名。
她們自發來警局門前,就是為了能找到更多知道內情,並願意為此發聲的人。
來往的人們,並不明白她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甚至,沒有人能明白,作為一個學習成績並不好,隻關心誰的拳頭更硬的刺頭青年,為什麼跑來這裏幫忙。
就連接過那些人手中的傳單,幫著她們到處去發的薛瑤瑤和封尚,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也不會有人明白。
殷大叔就坐在他那輛棉車裏,原本還在叼著煙,看到不遠處有賣點,推開車門來,弄了一箱子礦泉水,扛在肩上,發給了那些從一開始就從來都沒有放棄過要給受害者尋回一個法的人。
那些人,不是別人。
是受害者的讀者。
來的人也並不多。
可每一個人的目光,卻透亮堅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