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我正在琢磨那些人影到底是什麼,旁邊的老頭咳嗽了一聲,把我的注意力給拉了回來。
立馬臊紅了臉,這黑屋子是人家的隱私,不願意公開秘密的地方,老盯著看,還在哪裏想入非非,確實有點不好。
我趕緊收回眼神,然後跟在李麗後麵,大家回到了別墅的客廳。
整個屋子裏麵黑漆漆的,現在可是大白天,窗簾拉得死死的,我好心問老頭兒,為啥不打開曬曬陽光,吹吹風。
結果,他不回答我的話,垮著一張老臉,拄著拐棍咬牙切齒的說,“李麗,你帶這神棍來做啥子?”
李麗有點尷尬,好歹是她千求萬求,我才願意來的。現在她爹這樣子,擺明了要趕我走。
李麗趕緊解釋,說她原來也不相信我,但經曆了那麼多事情後,她明白有些東西不相信,並不代表著不存在。
老頭馬上就生氣了,說當年跟著毛爺爺,破四舊、除迷信、打土豪、分田地,咋能相信這些牛鬼蛇神?
我聽到這話都想笑了,你不相信牛鬼蛇神?卻自己偷偷在屋子裏麵拜鬼,我看他不是不信這些東西,而是怕我會降妖除魔,收了他家中的鬼王吧。
李麗紅著眼睛,馬上就哭了,她說她和老公感情不和,他在外麵找小三,現在她又懷了孩子,還是個女孩兒。估計這婚姻也快走到盡頭了。
她哥呢?已經進了監獄,不曉得啥時候放出來。老頭壽命也快走到終點了,如果連他也沒了,李麗不知道自己還扛不扛得住。
老頭聽到自家女兒這些話,也是老淚縱橫,一個勁兒的抹眼淚。罵他兒子忤逆子,不中用,還好有個女兒,要那天死了,至少還有個披麻戴孝,養老送終的。
說完這些,父女兩人坐在沙發上,抱頭痛哭。
作為一個外人來講,我看到這一幕也是眼眶泛紅。從小被父母拋棄,沒有嚐過親情的滋味。
但好在有個師父,把我帶大,還傳了相理刀。隻可惜,長大成人,沒有盡一天孝道,他老人家就升了天。
父女兩人哭過後,李麗趕緊勸說,讓李長貴再看一次手相。
老頭兒摸了一把眼淚,顫顫巍巍伸出他枯瘦的手。我摸著他的手,就像是捏著一塊兒老樹皮。
看了看手相,我歎息了,支線中間切斷,完了!估計明天還有最後一天。
李麗既是擔憂又是焦急的問我,咋樣?
我很無奈,看著父女兩,最後說了一句,“老爺子,有啥心願趕緊做吧,明天過後可能就沒機會了。”
這話一說完,現場兩人的表現很古怪。
老頭兒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眼神很茫然。他的女兒李麗,捂著嘴,在哪兒眼淚不斷的流。
最後她轉過頭來,直接當著我麵“撲通”一下跪地上了。一個勁兒的哀求我,給他爹延長壽命。
她說苦了大半生,臨走了,至少讓她盡兩天孝道吧。
老頭看到這一幕不幹了,很氣憤,說用不著求我這神棍。還揮動手中的拐杖,一個勁兒的打我,讓我滾出去,夾起滾,不要進他的家門。
這兩父女未免太有意思了吧?
一個讓我滾,一個讓我整,一個罵我是神棍,一個求我是大師。
李麗看這局麵僵持了下來,一咬牙,最後為父真是豁出去了。跪在那裏,腦門心直接磕在地板磚上“彭彭”直響。
我一看她玩真的,額頭都紅腫了,再磕下去非出血不可。人家幫了我這麼多次,又咋忍心?
當即我攙扶起她來,還是那句話,我沒本事也沒膽量逆天改命。
李麗臉色不好看,我又趕緊補充了一句,但我能為你爸爭取四天時間。
聽到這話,她也不過分強求,說四天也行,四天足夠讓她老漢去做很多事了。
其實我沒用相理刀,而是用的針灸。在中國神奇的功夫裏麵,有一門叫龜息功,可以將人的生理放慢,處於一種假死狀態,來欺騙敵人。
我采用的也是這辦法,讓他生理放緩,延長四天壽命。當然,這麼做有代價,在這四天內,老頭兒幾乎動彈不得,跟癱瘓沒什麼區別。
我說出自己的計劃後,李麗猶豫了,她爭取四天是讓她爹享福,不是來受罪的。要這麼做,他爹豈不就是個活死人?
“我做!有四天足夠了。”
但就在這時候,出人預料,一直罵我神棍喊我滾的老頭兒,主動要做龜息,爭取活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