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打開後,裏麵就是一片漆黑。這別墅有點背陽,光線不是太清晰。
我就看到客廳裏麵,一個接著一個的人影,聳拉著腦袋站在哪裏一動不動。奇怪的腐朽味道,就是從這些人影身上傳來的。
這些家夥很奇怪,身上就像是剛淋了雨一樣,滴答滴答的,有啥液體不斷滴落下來。
我順著一看,地板上紅赤赤的全都是血!
這些血彙聚在一起,不斷蔓延過來,已經到了大門前,就在腳邊,實在是晃眼睛。
深吸一口氣,不慌不忙,我裝作啥也沒看見,慢慢的關上了門,反鎖上就走。
前麵交代過,相理也是從道家八卦之中演變出來,我們雖然不能降鬼捉妖,但也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
為啥要裝作沒看見?就因為知道了你能看到它們,那些“髒東西”就要來糾纏你了。
坐在副駕駛,我一直在偷瞄坐著後麵的李長貴。看到他身上掛著的東西,那肯定是鬼王所在!
這東西害人不淺,絕不能留!
誰知道他死了之後,會不會讓別人得到盒子,繼續供奉鬼王害人。所以我琢磨著,咋把這東西給搞到手,好毀了它。
到了火車站,費力的上了車,還好是臥鋪票,不然這兩天多的時間,要咋熬?
路上無聊,大家就聊天,自然是我和李麗就閑扯開來。
我問她爸身體這樣子,實在不該繼續顛簸的,雖然有四天,但這長途跋涉,不怕萬一就怕一萬。
李麗為難的說,她也勸過,但老頭堅持要去北京,實在沒辦法。
我好奇了,老頭子不惜死在路上也要去北京,到底要幹啥?
她說不曉得,老頭脾氣怪,問也不說。
我心頭一跳,轉頭死死的盯著老頭手中布包,覺得其中有貓膩。
這事兒我以前聽說過,某些邪祟就跟寄生蟲一樣,吸死了寄主,會去找下一個。
難道說,李長貴身上的鬼王控製了他的思想?知道他要死了,所以提前尋找下一家?
但為何要千裏迢迢跑到北京去找個寄主呢?
怕是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啊!
想到這裏,我特娘的都悔青腸子了,這四天是我給他爭取的,萬一讓這家夥將布包交給下一個人,鬼王害命這事兒還得延續。
雖然我本身不太相信謠言,但他家別墅裏麵看到的那些鬼影,如何去解釋?
不行,這東西我絕對不能讓它流到北京去!
於是,在火車上那段時間,我就在琢磨到底如何把那玩意兒給弄到手!
第二一早起來,我突然靈機一動,北京沒去過,在哪兒是個陌生人。但是,對他倆也一樣啊。
不一樣的是,我有個“地頭蛇”在哪裏,她有辦法。
我借口要去上廁所,然後進去就給李某打了電話,告訴了她火車到達的時間。
她問我是不是要找個人來接火車?
我說不用,你給我去找個“佛爺”,幫我弄個東西。
大致把計劃說了一下,差不多就齊活兒了。接下來,就等著下火車看好戲吧。
坐了兩天火車,在當天晚上我們到達了火車站,下車的人老多了,放眼看去都是人。
尤其是在這出站口外麵,接人的,跑黑車的,招待所的,賣黃牛票的,更是人擠人,人挨著人。
我在四處打量著,就看到人群中一個鬼鬼祟祟,戴著鴨舌帽的家夥,衝著我遞了個眼色。接著看似漫不經心的靠攏了過來。
我心知肚明,趕緊假裝肚子疼,然後蹲了下去。
旁邊的李麗看了我一眼,停下來,轉身就關心的問我咋了?
我就一邊演戲,一邊說肚子疼,疼死我了。
拖住了李麗,那邊的李長貴就是個殘廢,“佛爺”都不用技巧的直接從他身上摘下東西就揚長而去。
李長貴一臉的緊張和憤怒,但身體癱軟了動彈不得,他隻能“咿咿呀呀”喊。但火車站的聲音太嘈雜了,李麗根本聽不見。
等到“佛爺”走了,我才說沒事了。
李麗鬆了一口氣,轉身推著老頭,繼續的走。
一路上,我就偷偷的看老頭,丟了鬼王會是啥樣?
結果,我被震撼住了。
老頭癱軟在哪兒,做不出任何動作和表情來,但那雙眼神……我估計這輩子都沒法忘了。
我不知道該咋形容那眼神,死在包涵的情緒太多了,傷心、難過、絕望、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