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2015年12月31日,中國寶雞。

這是2015年的最後一天。大街上點綴著些許紅色,為這座城市平添了幾分年味。人們穿著臃腫的大衣,在寂靜的風雪裏走著。樹上的燈籠如同含苞的梅花,帶點生命自有的溫暖,徐徐搖曳。

街角,一個纖弱的身影長久地立著,黑色的大衣隻零零散散扣了幾個扣子,敞開的地方,露出單薄且低領的米色襯衣,以及白皙的肌膚,棕色的卷發勾勒出她脖頸優美的曲線。

這是阿茗第一次來陝西。也是她第三次回中國。她作為國際上立於風口浪尖的頂級殺手,來這裏,隻是為了一樣東西。

2014年召開的佛教聯誼會讓世界認識了這座本名不見經傳的小城,那時候的她,對這裏還沒有升起任何興趣。

要說這座城市有什麼著名的東西,首當其衝便是傳說中釋迦牟尼的佛骨舍利。但這不是她的目標。阿茗雖說是個殺手,但她對人家活佛留下來的東西還是很敬畏的,不敢去染指。

內部消息說,這裏最新發現了一顆長相奇美的珠子,流光溢彩,仿佛是一隻眼睛,富有靈性,人看著它的時候,甚至會被它誘惑,是價值連城的寶物。國家對此非常重視,擔心遭到各方勢力的搶奪,已經嚴加保護,並且全麵封鎖消息。

但是,還是被他們知道了。

組織上表明,不是他們自己想要。“公主”當時也一臉平靜地說:“跟你有關係,雖然隻是建議,不過你最好去一趟。”

好吧,在此之前,她想去法門寺參觀一下,拿到那個東西以後就直接回去了,那地方和法門寺離得不遠。

到法門寺後,她本是以遊客的身份單純想遊玩來著。

隻見迎麵而來一位老僧,慢慢悠悠的,實則步伐卻穩健而有力,在她麵前停下了腳步:“阿彌陀佛。”

阿茗學著老僧的樣子,也雙手合十低低地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容不得她多想,隻聽老僧慢慢悠悠地再次看了口:“敢問女施主是哪裏人?”

“祖籍上海,現在在法國定居,最近剛剛回國。”阿茗友善地答道。

老僧麵上沒有什麼表情波動,繼續理所當然地問道:“女施主現在做什麼工作?”

阿茗一怔。

做什麼工作?

“和很多人一樣,都是為錢財奔波勞碌而已。”

老僧一笑:“這是執念。終究是個人思想引導。”

個人思想引導的嗎?她五歲家破人亡,被黔秋強行拉去進行那些殘酷的訓練,她有選擇的權利嗎?

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或許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了的?”

“非也,”老僧麵色依舊,“這是你選擇的路,而且你沒有後悔過啊。”

“或許是我上輩子欠她的?”

老僧沉吟片刻,

“或許真是吧,黔秋本不該存在,都因那一絲執念,都因那一引新魂……”

**

在阿茗不費吹灰之力放倒那些保護人員拿到那顆所謂的價值連城的珠子時,她終於知道青梧為什麼說這和她有關係建議她去一趟了。

珠子就如傳聞中說的那樣,美到極致。

流光溢彩,觸感溫潤細膩,隱隱透出些溫暖,帶些古樸的味道,內部是淡藍色的點點瑩光,仿佛是空靈而安靜祥和的宇宙,富有靈性和神秘色彩。其實這都不是重點,最讓阿茗驚訝的是,她清楚地看到那些流光凝聚成了一個——“茗”字。

巧合而已嗎?

名字裏有“茗”字的人有千千萬,古代肯定也不少。但還是讓阿茗心裏狠狠地一抽!最讓她感到驚恐且無措的是,自己在觸到珠子的時候,分明感到一股暖流,從指腹到骨節,到胳膊,一直蔓延到心底。這種溫暖,不自禁,抽出了上午在法門寺內老僧答話的那段記憶。那時候,已經風停雪止,陽光從雲縫傾瀉下來,如同一件袍子披在老僧身上,她也感到溫暖,但打著冷顫,那時候,她並沒有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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