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月影問道,“你們都想聽什麼?”
蘇睿道,“三姐隨便說說就行,我們就喜歡聽個熱鬧!”
月影道,“梧桐苑與大明的不同之處確乎有三處:其一,梧桐苑是女子為尊,女人當國當家;其二,梧桐苑隻有城主,不設皇帝,而且城主不世襲,十二年要重新推選一次;其三,梧桐苑以法家治國,除了這三點,其餘的風俗倒也和華夏各國無甚差別。”
梧桐苑女子當家作主,城主輪選製,法家治國,蘇睿、陳來河聽著個個覺得很新鮮,蘇睿道,“三姐所說梧桐苑的城主不世襲,有如修真、武道門派的掌門更迭,這是能者居其位啊,不過十二年重新推舉,好比十二屬相輪流坐莊,此舉頗有深意。”
陳來河道,“女子當國當家,看百花門就知道了,銀杏真君帶著三個金丹仙子,大明也找不出一個男子能在百花門當家呀!”
蘇睿心道,“你這是替自己開脫麼?弟妹是凡人,也沒見你這個修真者當過一回家!”
他又用同情的眼神看了一眼蘇開陽,那意思就是,“你現在和老五一樣了,都是妻為夫綱了吧!?”
蘇開陽被戳到痛處,立刻轉移話題,“老五說得對,第一條和第二條在大明實屬常見,嗬嗬,關鍵是第三條,梧桐苑不尊儒術,用法家治國,法家可興國不可治國,儒家才是治國之本啊!”
陳來河也不傻,接著蘇開陽的話題追著問月影,“敢問三嫂,梧桐苑為何不用儒術治國?”
月影道,“說來都是氣啊!”她轉頭對蘇開陽道,“還是相公代我說吧!”
這幾日蘇開陽有時會問起梧桐苑相關事宜,對今後的安居之地已然頗有了解,月影也把蘇開陽手邊的新收獲小說和遊記類的書籍翻了個遍。
蘇開陽歎了一口氣,“梧桐苑立國的根本就是女人當家作主,儒家一向重男輕女,焉能立足?能讓儒家在彼傳道也是大度,哪能用來治國呢?”
月影已掩不住氣恨恨道,“若是劉備劉皇叔去梧桐苑那是一定會被女人們吊打的…”
“啊?”陳來河和蘇睿一時沒明白過味兒來。
蘇開陽道,“劉皇叔曾對過:‘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說過此話的人到了梧桐苑不挨打才怪!”蘇睿和陳來河這才明白。
月影忽的又想起一件事,“還有個《三國》裏叫劉安的賤男,居然殺了結發妻子煮成肉給劉備吃,現在想起來恨不得一劍把他殺了煮著吃才好!”
蘇睿吐吐舌勸道,“三姐息怒,還是那時的女人不濟事,若是女人比男人強,怕就換成‘姐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了。’”
蘇開陽也道,“老三說得對,商王武丁之妻婦好,文武雙全,地位崇高,怕是多少男子都換不了她一個。”
月影卻不讓蘇開陽再講,仍不平道,“梧桐苑的女子靠一身本事撐起家和國,她們比男子力氣更大,士農工商樣樣拿得起,儒家所宣諸如‘男尊女卑’,‘夫為妻綱’,女子‘三從四德’等等,這些在梧桐苑隻會被當做笑話?更不要提那句‘唯女子和小人難養’,將女子和小人並列,聖人難道無母呼?”
見月影氣憤難消,蘇開陽便找了個安全的話題,忙道,“儒家講究的孝道總歸不會錯吧?”
月影道,“孝道自然不會有錯,我們梧桐苑也講父母人倫的,可依我看仙宋和大明的孝道已經走入火魔!”
“走入火魔?”
月影道,“相公不妨給老四老五講講你們華夏大明海瑞海大人‘盡忠似螻蟻,盡孝似禽獸的’事跡?”
蘇睿和陳來河都沒聽說過華夏大明海瑞,忙道,“老三,快說說!”
蘇開陽尷尬道,“‘孔雀東南飛’裏焦仲卿和劉蘭芝的故事你們可知道?差不多的…”
“哦”陳來河故做聰明道,“原來都是愚孝,海大人也同焦仲卿一樣殉情了麼?”
蘇開陽無奈道,“沒有,隻是休妻而已。”
月影不悅道,“你這裏便會和稀泥了,海大人娶了三妻兩妾,一共五人,結果呢休掉了三個,在家中無緣無故爆死一個…”
“這也太過分了吧!”。蘇睿和陳來河差點就爆了粗口。“海母得是一位多強悍的老太太,這海大人又是多麼愚孝至蠢的孝子啊!”
月影道,“再有,海大人還餓死自己五歲的親生女兒。你們說他尊的是什麼混賬儒家禮法?”
見蘇睿和陳來河都目不轉睛看著自己,蘇開陽連連搖手,“餓死女兒之事多半是謠傳,海大人是清官,得罪的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