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這才發覺,自己按住傷口的手勁確實有些大。
她臉上更熱,口中卻道,“誰教你這麼不當心…還有,我用力些,傷口收口就能更快,你看,這不是已經結疤了?”
蘇開陽怎知牡丹剛才的心思,見傷口處血液已然凝固,不由讚道,“咱百花門的金瘡藥真是靈驗。”
牡丹輕歎一聲,定下神來,說道,“百花門的靈藥,自然與眾不同,不過這金瘡藥製起來可是難得的很呢。”
蘇開陽道,“師姐說過,這金瘡藥是一百零八種配方製成的,想來是這一百零八種藥材很難湊齊吧?”
“你記性倒好…”
牡丹將蘇開陽左肩用白布牢牢纏住,最後打個活結,說道,“這一百零八種藥材固然難找,卻還不是最難的,最難得是,除了這一百零八種配方外,還需要一味怪異的輔藥,你倒猜猜看,那一味輔藥是什麼?”
蘇開陽苦笑道,“師姐,我對煉丹、製藥一竅不通,讓我猜就和大海撈針一樣,怎能猜得到?”。
牡丹笑道,“好吧,不難為你了,我告訴你吧,這味輔藥就是二師姐的頭發。”
“頭發?”蘇開陽疑道,“百合師姐的頭發也是金瘡藥的配方。”
“對呀!”牡丹道,“這是大師姐發現的,八年前,百花山和其他門派的金瘡藥療效差不多,大師姐發現這個秘密後,百花山的金瘡藥就一下子成了大明最好的了!止血、生肌、接骨的速度比其他門派快一倍都不止呢。”
“百合師姐的頭發怎麼會有這種功效?”
牡丹道,“大師姐說她是受一副古方的啟發。”
蘇開陽問道,“隻是二師姐的頭發嗎,我們的頭發行不行?”
牡丹道,“早試過了,沒用的,隻有二師姐的頭發才有這種功效,大師姐說這是因為二師姐有龍鳳血脈的緣故。”
蘇開陽嘖嘖稱奇,“龍鳳血脈了不起啊,連頭發都這麼有用。”
“可惜呀。”牡丹道,“這藥快用完了,二師姐走了好久一直沒回來?”
蘇開陽問,“百合師姐去哪裏了?”
“她回月支國探親去,已走了半年,按說也該回了。”
這時,牡丹已幫蘇開陽把衣服穿好,她拍拍手道,“好了,記住啊,你七日內不可再用這隻肩膀了。”
蘇開陽連連點頭。
牡丹又問道,“你才上來,下麵怎麼樣了?”
蘇開陽便把他所見的圖雅給吉達施巫術,吉達用長矛刺破“門神符”的事情講了。
牡丹聽罷驚道,“這是‘祖先之力’啊!圖雅還會這種巫術!我得看看去!”說罷急著向崖邊走去。
蘇開陽追著問道,“師姐,‘祖先之力’是什麼巫術?”
牡丹邊走邊道,“傳說瓦剌和韃靼人的祖先是一位力大無窮的勇士,有拔山斷嶽之能,圖雅適才施展的‘祖先之力’就是將他們祖先的魂靈附體到吉達身上,這樣吉達就會擁有祖先的神力了…”
“難怪吉達這一槍有如神助呢。”
牡丹又道,“‘祖先之力’的巫術非常凶悍,附體之人的力量往往是成百上千倍的增長,也不知落下的巨石能不能擋得住他…不過這麼一來,圖雅會大失元氣,昏死三日以上,那個吉達最多隻有一日可活了。”
蘇開陽還想再問,牡丹已來到崖邊,二人舉目向崖下看去,但見遠處的瓦剌人高舉火把圍城一團,火把中間的地上躺著兩人,一動不動,牡丹辨出一個是圖雅,另一個就是吉達。
牡丹神識一掃,圖雅心脈還在跳動,吉達卻是身體冰涼,顯然已經死去一陣了。
牡丹疑道,“圖雅暈倒不足為奇,這個吉達怎麼死了?”
“師姐,你剛才說吉達隻有一日之活,那是甚麼意思?”
牡丹道,“祖先魂靈陰氣極重,附體後會吸盡活人的陽氣,那個吉達體力雄健,是瓦剌人中少有的勇士,所以我覺得他能挨上一日,誰知才這一會兒功夫他就不行了?不過這樣最好,少了圖雅和他兩個勁敵,剩下的人已不足為懼,我們回去說說話,把剩下的功勞留給你黃哥他們吧。”
蘇開陽隨牡丹回到剛才的角落裏,兩人分坐在一塊石頭上。
牡丹問道,“師弟,這一仗打完了,你回不回門裏?”
蘇開陽苦笑道,“我把柳師姐害成那樣,怎麼好意思回去?”
牡丹也跟著苦笑,“你得罪了柳師姐,便是把她們那一批老姐妹都得罪了…,哎!我忽然想起一個人來,讓她給柳師姐說情,說不定大師姐會對柳師姐從輕發落,這樣柳師姐他們就不會那麼恨你了!”
蘇開陽道,“那最好不過了,這人是誰,是銀杏老祖宗嗎?”
牡丹道,“不是師傅,師傅既然讓師姐代理門派事務,也就不會再插手,我說的這個人是青葉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