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昌珺嚇得瑟瑟發抖,心裏惶恐的厲害。
“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對我,這後宮裏有那麼多人,為什麼你不拿著這些蜜餞去嫁禍旁人?為什麼一定是我?你要回宮去哄孩子,難道我沒有孩子嗎?既然都是當娘的人,你怎麼能狠心至此,要我的孩子這麼小就失去娘親?”
“你沒聽見我說的話嗎?”廖卓碧已然不耐煩了,眼底透出來的殺意越發的濃烈。“我方才說了,你替皇後娘娘辦事,屢次不利。留下你,也不過是留下了個隱患。來日,若是你拿這些事情當做話柄,豈非對娘娘不利。人都說養虎為患,你雖然隻是個不中用的,卻也足以為患了。”
每一次皇後交代她辦的事情,都是單獨當麵對她說。劉昌珺一點也沒懷疑廖卓碧的話。“皇後娘娘就這麼容不下我麼?就我這點可憐巴巴,少之又少的恩寵,又怎麼會讓她覺得是隱患。”
“哼。”廖卓碧看她這副樣子隻覺得好笑:“腦瓜子不靈光的,怕是死也難死個明白了。”
“不,廖美人,廖姐姐我求求你,饒了我吧。我的孩子還那麼小,她不能沒有娘。我保證絕對不會透露一個字,不會讓任何人知道我替皇後娘娘做過的事。無論將來如何,我都會忠心耿耿的侍奉皇後娘娘,也聽姐姐的話,求求你……”
“外頭的人可不像我這麼好性子。你不肯就死,那就別怪他們等的不耐煩,對你女兒下重手。”廖卓碧已經沒有了耐心,轉身就走。
嚇得劉昌珺臉色發青,顫顫巍巍的追上去。“廖姐姐,我求求您,替我想皇後娘娘美言幾句,請她饒了我吧。”
“放手。”廖卓碧的手腕都被她攥疼了。“你少在我麵前這樣胡攪蠻纏。皇後娘娘的脾氣,你心裏難道沒數嗎?”
“不,廖姐姐我求求你,求求你……”劉昌珺也是被逼到絕地,實在沒有辦法了。“我求求你,哪怕是給你當牛做馬都行。”
“放手。”廖卓碧拚命的甩開自己的手,一腳踢開她的肩膀。“我告訴你,你若是自己不肯就死,那就別怪我不講情麵。”
“不,不要。”劉昌珺抓不住她的手腕,索性一把抱住了她的腿,伏在地上嚶嚶哭泣。“姐姐,我求求你,怎麼說咱們都是一個宮裏住著的姐妹,三年多了,這三年裏,我總有對您好的時候不是嗎?哪怕隻是衝著我的孩子,也求您饒了我吧!”
“我饒了你,誰饒了我?”廖卓碧卯足了力氣,一抬腿狠狠的將她踹開。轉身就走。
劉昌珺心慌的不行,忍著疼爬起來就追。
廖卓碧怕她再纏上自己,先發製人,眼看著她要撲上來的時候,連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一腳蹬在她肚子上。
這一腳實在是不輕,劉昌珺本來就沒有站穩,整個人順著力道往後退。也是不湊巧,她一腳踩在了黑色包袱裏的蜜桔上,腳一滑,頭撞在桌幾一角,狠狠的磕倒在地。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也太快,廖卓碧沒回過神來,就已經看見一灘鮮血慢慢的從她腦後流出來。
“啊……”廖卓碧驚叫了一聲,緊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瞪圓了眼睛,戰戰兢兢的走到劉昌珺身邊。隻見對方瞪大了眼睛,卻沒有一點神采。
“死了?”廖卓碧心驚肉跳的將手放在她鼻前試探,果然沒有覺得有氣息。雖然心裏很害怕,但隨即她就鎮定了下來。
首先是把自己給劉昌珺的那絲絹給收了起來。又仔細看了看這廂房裏的一切。最後她召喚了黑衣人進來。“把方才見過我的乳娘和丫頭都吊死在這門外。對外隻說是照顧劉美人不慎,致使美人慘死畏罪自盡了。”
“諾。”黑衣人恭謹應下。
從廂房裏出來,廖卓碧仔細的整理了自己的妝容和衣裳。
糖兒看出她臉色有異,不免奇怪:“美人這是怎麼了?難不成那劉氏不肯聽話嗎?”
“這件事情已經解決了,就不要再問。”廖卓碧懶得回答。看了看天色,她想了想:“咱們去嘉德宮一趟。”
“美人,鄧貴人現下正在陛下的章德宮中請安,咱們就是去嘉德宮也隻能落空。”糖兒皺著眉頭慢慢的說。
“是。”廖卓碧一下子想起這一茬來了。“那就去章德宮。”
“諾。”糖兒沒敢多問,連忙扶著她上了輦車。
一路上,廖卓碧盡可能的放自己放鬆。在宮裏這麼多年,什麼樣的血雨腥風她沒見過。本來,那劉昌珺就該死,現在人死了,反而是好事情。她有什麼可難受的。再說,劉昌珺要是不死,就該她自己倒黴了。平什麼替她受罪。
索性這件事情也能解決了。
慢慢的舒了口氣,她撫了撫自己的臉:“糖兒,你看看我的妝容和平日裏有什麼不同?”
未免糖兒看出什麼,她還特意舒展了唇瓣,笑得明媚柔和。
“美人的妝容十分精致,比素日裏還要好看。想來陛下一定會喜歡的。”糖兒哪裏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乖巧的笑答。
“那就好。”廖卓碧深吸了一口氣,步入了章德宮。
彼時,劉肇還在與朝臣商議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