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你一句話,就要搜我的永安宮,廖貴人,會不會太荒唐了些?”姚嘉兒繃著臉,滿眼怒氣。“你自己做了對不起陛下的事情,就巴不得人人都和你一個樣子麼?那恐怕我要讓你失望了!”
“陛下,臣妾懇請您能搜查永安宮,也好給後宮一個明白!”廖卓碧伏跪在地上,言辭懇切道:“臣妾敢以性命擔保,陛下一定會有所收獲。”
“你怎麼說?”劉肇凝眸看著姚嘉兒。
姚嘉兒的臉色有些不尋常:“陛下,臣妾願意搜宮以證清白。可廖貴人已經犯了大錯,這樣紅口白牙的汙蔑臣妾,倘若搜不出什麼來,那又當如何呢?”
“若是搜不出來,就請陛下發落臣妾為民,臣妾寧可不當這個貴人。”廖卓碧眸子裏噙滿了淚水,一字一句都說的格外堅決。
這讓姚嘉兒心中忐忑的不行,莫非她真的有什麼把柄落在廖卓碧手上了?
“陛下,臣妾以為這件事情不如大事化小。”鄧綏適時的開口,語速不疾不徐:“臣妾原本就沒有死,自然算不得鬼。宮裏有這樣那樣的訛傳,不過是有人心虛才會疑心生暗鬼。陛下大可以不必耗費精神來理會這些事。”
“鄧貴人還真是會幫著自己人說話。”廖卓碧心裏像是有無數隻蟲子不停的鑽一樣,疼的她幾乎滿地打滾。那種滋味,特別的難熬。“何以為你說話的人犯了錯,你便慫恿陛下不去追查,卻狠狠的咬住我不放?”
“醒了醒了。”王若瑩忽然開腔,把眾人的注意力的都吸引過去。“馮貴人醒了。”
陰淩月瞅準了時機,卻盡量讓語氣顯得猶豫:“原本裝神弄鬼就不是什麼好事,這段日子又鬧得後宮人心浮動,各宮都不太平。好好的就連馮貴人也被嚇病了,若是這件事情不追究下去,臣妾怕也難以服眾。既然廖貴人以自己的位分作保,那不如就請陛下搜查永安宮吧。也算是還姚貴人一個清白。”
“皇後娘娘的意思是……姚貴人裝神弄鬼的嚇唬臣妾?”馮芷水剛睜開眼睛,就沒頭沒尾的聽了這麼一句。胸中的怒火一下子就燒了起來。“陛下,您是不知道臣妾心裏有多苦。這幾日,臣妾可真是遭了罪了。陛下,求您開恩,就給臣妾一個明白吧!”
劉肇心裏有數,便頷首:“既然搜宮能叫你們都安心,搜也無妨。”
鄧綏微微頷首:“陛下所言極是。”
她還真是會善變得緊。方才無論如何都不答應,這下子又馬上附和。
怪不得陛下會喜歡她。
廖卓碧心裏憋氣,臉色自然不好看。
目光從鄧綏臉上挪開,便不再說話。
這一等,就是好一會。無棱親自帶著人去搜查了永安宮,就連小皇子的睡房都沒有落下。
待他的身影進入正殿,姚嘉兒就開始心慌了。那種感覺,是對自己充分的不信任。她很害怕有哪一步沒做好,還真就被廖氏發現了痕跡。
“陛下,奴才奉旨搜查永安宮,找到了這樣東西。”
“是什麼?”劉肇看著那東西很奇怪,不由得納悶。
“請陛下過目。”無棱不好宣之於口,便將東西遞了上去。
東西落在劉肇手裏,頓時臉色就冷了下來。“這當真是在姚貴人宮裏搜出來的麼?”
“正是。”無棱不敢隱瞞:“實際上奴才是在小皇子的睡房裏找到的。”
“那就讓姚貴人好好解釋解釋吧!”劉肇揚手一扔,東西就朝著姚嘉兒擲過去。
姚嘉兒不由得一跳:“陛下這是……”
當她看清楚被皇帝扔在腳邊的東西是,臉色“唰”的一下就變了。
盡管理智告訴她,她必須很好的掩飾情緒,但心裏的恐懼讓她根本就做不到。“陛下,這是……這……是……臣妾不知道這東西怎麼會在勝兒的房裏。這……肯定是有人栽贓嫁禍!”
“是什麼?”陰淩月不解的看著地上的東西,鬧不清這又是什麼名堂。但從姚嘉兒的表現來看,她的麻煩似乎並不比廖卓碧輕。細細想來,一定是廖卓碧早就發現了什麼,一直防著她。“也就是說,你知道這是什麼!”劉肇的臉色比之前清冷得多。“朕一向覺得你溫順乖巧,侍奉朕與皇後殷勤。卻不想你骨子裏竟然有這樣的心思。當真是朕小覷了你。”
“不是的陛下,這隻怕是旁人栽贓嫁禍。”姚嘉兒連連搖頭:“還望陛下信任臣妾,臣妾當真是冤枉的。”
“旁人陷害你?”劉肇冷笑了一聲:“隻怕旁人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如何能陷害你?”
“陛下,臣妾冤枉啊!”姚嘉兒也連忙跪了下來:“臣妾隻是……覺得這東西看起來有些……”
“你還要繼續編麼?”劉肇凜眉道:“當日鄧府門外,朕遇刺幾乎送命,那些人的近身利器便是此物。”
陰淩月抽了一口冷風,難以置信的看著姚嘉兒:“嘉兒,你到底做了些什麼啊?那個時候,莫非你就有謀害陛下愛的心思了?可那個時候,你腹中的孩兒還沒有落地,你怎麼有膽子這麼做?”
事情到了這裏,很多人都驚訝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