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妃過去了,將一眾過來請安的妃嬪都擋在宮外。還有幾位太醫被從宮外請了進宮,也趕過去為陛下診治。”挽絨隻知道這麼多:“其他奴婢就沒聽說了。隻是好像鄭眾是要親自過來請鄧貴人的,但被梁太妃阻攔。”
“梁太妃當然不願意咱們貴人過去。俗話說見麵三分情。若陛下的心病當真和貴人一樣,那兩人見了麵,興許事情就好轉了。梁太妃怎麼會給走那麼貴人這樣一個機會呢。”妥冉心急如焚:“這樣吧,你去端一碗粥給貴人送去,再好好勸勸。我這就去章德宮盯著些,切莫出什麼事情才好。”
“諾。”挽絨點頭答應,目送妥冉離開就徑直往廚房走去。
不多時,妥冉就趕到了章德宮。
不去不知道,這一看頓時就愣住了。妃嬪們一個不落的都在這裏。就連廖卓碧和姚嘉兒也是一臉惶恐的站在人群之前。
連她們都過來了,難道陛下真的要不行了嗎?
妥冉一顆心七上八下的難受極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怎麼不見等貴人?”姚嘉兒看見妥冉來了,就快步走過來。“不是說請闔宮的妃嬪都過來麼。鄧貴人怎的還沒有來?”
“回姚貴人的話,我家貴人身子不適所以……”
“你家貴人也身子不適?”廖卓碧嗤鼻,死灰一般的臉色自然不那麼好看。“你家貴人怎麼也會抱恙呢。她不是最該高興的麼。算計了一個有一個,眼看著就要成為這宮裏最風光的人了,竟然就這麼不妥了,當真是奇怪。”
“貴人會不會想的太多了?”妥冉回以得體的微笑:“貴人隻是身子不適而已。並沒有什麼必得事情。至於風光不風光的,奴婢隻是奴婢,不懂這些。”
“哼,你哪裏還是奴婢。”廖卓碧少不得恥笑兩句:“你可是還沒出閣就敢往男人懷裏送的好女子。這不搖身一變,就成了官夫人了。”
臉上有些不自在,但妥冉並沒有因此而退縮。“興許是奴婢命裏的緣分到了。虧得陛下恩賜,才成就了奴婢這段好姻緣。想來廖貴人也會替奴婢高興的對嗎?”
“我可高興不著。”廖卓碧身子一擰,言辭越發的刻毒:“那種不幹不淨的苟且事,若陛下不這麼恩賜,要怎麼收場呢?隻是佩服有些人的好謀略,為能得到陛下的垂注,什麼齷齪的事情都做得出來。身邊的婢子個個都能訓練成狐媚子,想迷惑誰就迷惑誰。想來無棱沒少在陛下麵前,替鄧貴人說好話吧!”
“奴才勸廖貴人還是好好管管自己的事吧。”無棱適時的走過來,毫不猶豫的擋在妥冉身前:“奴才的這些小事,不敢勞動貴人記掛。”
“哼。你們還真是有夫妻相。”廖卓碧刻毒的剜了無棱一眼,目光定格在妥冉身上:“且看你們還能風光到什麼時候。”
“隻怕風光無限,但您未必能等到那個時候,更無從看完這風光了。”無棱毫不客氣的回敬。
“豈有此理你竟敢咒我!”廖卓碧猛的轉過身,怒氣衝衝的看著無棱。“你也太高估你的身份了,不是宦官,就可以在本貴人麵前放肆?”
“我是什麼人都不要緊。”無棱邪魅一笑:“主要是看貴人您的本是如何。能叫人對您俯首帖耳,還是輕蔑嘲諷。”
“都別吵了。”娟安冷喝一聲,不悅的走過來。“裏麵是什麼情況難道你們不清楚麼?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在這裏口舌之戰。”
廖卓碧嗤鼻:“今還真是怪了,一個個都把自己當主子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這一句話,把娟安噎的不輕。“廖貴人這話也未免太難聽了。奴婢豈敢把自己當主子。隻是太妃有吩咐,奴婢唯有轉達。”
“太妃有什麼吩咐?”姚嘉兒嘴快,接了一句。
娟安收拾了臉色,如常道:“太妃請諸位各自回宮。章德宮這裏有太醫照顧,而太妃也會陪伴在陛下身側,想來不會有大礙。”
“胡說。”廖卓碧一下子就惱了:“且不說陛下有沒有大礙,身為陛下的妃嬪,哪有在這樣時候回宮的道理。即便是陛下安然無恙,臣妾等也有資格求見陛下。何況陛下還未蘇醒,無不是妃嬪們的牽掛,太妃憑什麼就這樣打發我們各自回宮?”
“廖貴人啊!”娟安又是歎氣又是皺眉的:“您這麼大的動靜,陛下如何能安歇,太醫如何能專心致誌的為陛下診治。太妃又怎麼能心無旁騖的陪伴在陛下身側。您攪得闔宮不得安寧,奴婢請您回宮,豈不是好事。何況,這是太妃的意思,您若是想要抗旨,那奴婢也無法,隻得稟明太妃,再做議處。”
話音落,娟安回頭瞥了一眼身後的戍衛。
戍衛即刻上前,走到廖卓碧身側,撫住了腰間的佩刀。
“怎麼?”廖卓碧詫異的不行:“難不成就在這章德宮中,你們還敢對本貴人動刀子不成?娟安你這滿嘴裏沒有一句實話的賤婢,以為得了太妃的懿旨,就可以恣意的****本貴人嗎?方才還說要稟明太妃,這一眨眼的功夫就拿刀子來逼迫我,真以為我奈何不了你?”
“這話是怎麼說的?”娟安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裏。其實,她也是故意要激怒這廖貴人。“奴婢不過是安吩咐辦事罷了。這些戍衛卻是章德宮的人。興許是他們還記著,當日陛下如何發落的廖貴人,所以就自然不希望您繼續留在這裏了。可您若是非得留在這裏,那他們也就隻能盡職了,這和奴婢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