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早上的太極拳社裏不再有人打拳了。老伯依舊抽著他的水煙壺,看著自己剛收的徒弟。他的徒弟在地板上打坐,練得是氣功中的靜功,通過呼吸、意識的調整,讓內氣沿著氣脈移動,進行循環。
少不凡起初覺得自己在傻坐,得不到要領,老伯對他是十分嚴厲的,有時會嗬斥他。虧得少不凡為人謙虛又不焦躁,耐著性子慢慢練,漸漸感到身體會有一種溫熱的感覺。
老伯看著少不凡練拳,感歎道:“靜如處子,動如脫兔,骨子裏就不是安分的人。”
少不凡聽到後也沒當回事。
冬末下了幾天的大雪,小區旁的花園裏林木枝葉結凍,掛下一串串冰淩。少不凡有生以來都沒撞見過這麼冷的冬天,不過他隻是看著別人穿得厚實,才認為天氣冷。而自己穿著衝鋒衣卻覺得不怎麼冷。
以往這個季節他已經穿上羽絨服了,練習太極拳後他的身體素質有了一點提升,但在練了氣功後就有了明顯的變化,似乎抵抗力都在漸長。
少不凡坐在花園的石凳上,看著手機。時間已經是六點多了。他心想:“她說好是吃晚飯就過來的,怎麼又遲到了。”抬頭看著街燈,忽然望到遠處的光暈內,一抹熟悉的身影走近了。
那少女長長的馬尾辮落在後背,穿著一身黑色的上衣裙褲。她的身材堪稱名模級,臉蛋嬌小,雙目圓亮。見她漫步而來,少不凡已經離開了石凳。麵對這樣的美女,少不凡隻是裝出氣呼呼地說:“你手機上沒有時間嗎?”他是個守時的人,最看不得別人遲到。
“哥,人家不就慢了一點嘛。”少女嬌聲道。
少不凡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因為少女是故意發出這種聲音的,與平時的風格不同。她叫牧雪,就讀高二。少不凡認識她已經不是一年半載,而是兩三歲的時候就在一起嬉鬧了。雙方父母都是認識的,算得上青梅竹馬。
少不凡也很崇拜牧雪的父親,那是一位優秀的武術家,開了一家武館。要說少不凡對武術的執著,還是從小時候開始的,那時他最喜歡看牧雪的爸爸牧丙文耍拳。牧丙文也很喜歡他,喜歡摸著他的小腦袋說:“我看這孩子悟性挺高。”
每當他這麼說的時候,少不凡的父母就隻會笑。或是扯開話題。因為少不凡的父母都是高材生,希望兒子能夠多讀點書,當個律師什麼的。知道這一點後,每當少不凡提出要去武館學武,牧丙文就找各種理由拒絕。
“你別這麼嬌滴滴的,我受不了。”少不凡一臉的淒苦像,好像受了委屈一樣。
牧雪噗哧笑了出來,說:“你這個人就是一本正經,真討厭。”
他們來這裏可不是簡單的約會,因為兩人從沒有在感情問題上說破過,表麵上隻當對方是哥哥、妹妹。
少不凡想起正事,說:“今天怎麼比?”
牧雪微笑著繞著他走了兩步,忽然說:“今天我不用腳,單和你比拳。”
少不凡心想她最厲害的是腿腳功夫,比拳頭的話或許還有勝算。心想自己也是堂堂的男子漢,和這女孩子鬥了不是一場兩場,卻沒有一次贏過。倒不是他禮讓,是實在打不贏。不管是比紮馬步時間,還是直接比試,他隻有輸的分。
“呐,這是你說的哦。”少不凡心裏有了點底氣。太極拳練了有段時間,而且師父教過他氣功。雖然那氣功不能速成,但他總覺得自己比以前強多了。